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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幼时被贼人灭了满门,只有我和阿芝被父亲藏在地窖躲过一劫。

父亲的好友章靖收养了我和阿芝,将毕生医术传给了我,还未等到我及笄便离世了。

这么多年,只有我和阿芝相依为命,与其说她是我的奴婢,不是说是我唯一的姐姐。

陆时安却满脸理所当然:“清枝,就是因为你太纵容她了,一个女婢敢这样出言不逊!”

“梦儿好歹也是官家的清白女儿,怎么容许这样诋毁!来人,还不将这丫鬟拖出去!”

几个家丁冲进来,将我和阿芝分离。

情急之下,我冲陆时安大喊:“陆时安,难道你忘了从前你有腿疾时,阿芝是如何照顾你的!”“你如今怎么能恩将仇报!”

没想到,陆时安似乎被踩中了尾巴,愤怒之意不减反增。

“清枝,她不过是个丫鬟罢了,怎么处决,都该听本王的。你难道要挟恩图报?”

“这里是我给你置办的院子,所有人必须听我的!也包括你!”

我被家丁死死按在地上,怎么挣扎也起不来。

阿芝的惨叫萦绕在我的耳畔。

半晌过后,惨叫之声停了下来。

而我的手臂也因为用力挣扎脱臼了。

我忍着剧痛,颤抖着跑到屋外。

阿芝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阿芝!阿芝!你怎么样了?阿芝!”

阿芝微微抬起的手,又重重地垂了下去。

我被陆时安软禁在了慕云院里,没有他命令不准出去。

他拉起我的手,有些无奈地说道:“清枝,我如今刚刚当上摄政王,根基不稳。”

“你的丫鬟对梦儿出言不逊,梦儿的父亲是当朝宰辅,在朝中颇有威望,与侯府又是旧相识。”

“你知道的,我不愿侯府再抓到我的把柄。”

“不给你些小惩罚,怎么能堵住悠悠众口?”

我抱着阿芝已经冰冷的尸体,眼神空洞。

“在场的只有你和郑尹梦,哪里来的悠悠众口?”

陆时安又皱起眉头:“清枝,我如今不再只是一个侯府小公子了。”

“我乃当朝摄政王,凡事要为大局考虑,怎好偏私?”

陆时安的话好“中肯”,不肯偏向我半分。

我的泪似乎已经哭干了,只是麻木地抬起头。

“所以你觉得,打杀了阿芝,对我只是小惩大诫?”

“她是我唯一的家人!”

陆时安立刻收回拉着我的手,冷下了脸:“清枝,你是个懂事的,不要让我为难。”

转身便背着郑尹梦走了出去。

郑尹梦回过头,朝我露出一个温和而又挑衅十足的微笑。

陆时安走得十分稳当,似乎很怕摔了郑尹梦。

我有些恍惚,记得给陆时安施针一年半的时候,他的腿疾已经全好了。

只是因为常年不走路,所以才不能站起来行走。

为了让他重新找到走路的感觉,我便背着他,一步一个脚印的走。

我不在的时候,阿芝便搀扶着他走,这样持续了好几个月。

如同他如今背着郑尹梦一般,小心翼翼而稳稳当当。

而如今,他的腿疾好了,最先背起来的人却并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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