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念着曾经的姐妹情分,想帮姐姐照顾照顾晋王罢了,你别多想。”
说着,她的语气中带上了委屈,态度也软了几分,“梓睿,你别想太多,我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当初我不惜落水失身,只为嫁给你,我的心里怎么可能还装得下别人?”
她眼眶中滑落几滴清泪,仿佛真的受了冤枉。
江梓睿见她落泪,心里也软了几分。
但心底对她的情义,却渐渐淡了。
每次两人一有争执,卢思瑶就会拿当初落水失身的事来说。
可当初,损失的又何止是她,自己也同样付出了代价。
不过此刻,他已不想再多争执。
他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淡淡地说:“当初我一心为了你,和乔乔退婚,甚至失去了荥***氏的继承权,我们之间都有各自的得失。”
卢思瑶知道他生气了,连忙握住他的手,说道:“你的好我怎么可能忘,我的心里也只有你,你要是不喜欢,往后我就不去王府了,你可千万别和我生分了。”
听她这么说,江梓睿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嗯”了一声。
卢思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曾以为江梓睿会是荥***氏未来的掌权人,没想到也是个没用的人。
她想要的,除了独一无二的爱,还有尊贵的身份。
江梓睿已经不符合她的要求了。
至于傅景淮,她势在必得。
山茶树的枝头被大雪压弯了腰,傅景淮一一将雪掸落。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山茶花,心中满是怅然,喃喃道:“乔乔,对不起……”风雪纷纷落在他身上,打湿了他的外衣。
旁边的下人见状,想要上前为他撑伞,他挥手示意拒绝。
他怔怔地站在风雪中,仿佛在无声地忏悔。
站了一会儿,他转身回房,沐浴更衣,换上僧袍海青,继续为卢南乔点灯祈愿,每天一盏,祝愿她平安幸福。
他点了一炷香,跪坐在地上抄写佛经。
可写着写着,笔下的字就变成了“卢南乔”三个字。
等他回过神来,整张纸都已经写满了。
他怔怔地看着,正打算拿到灯下烧掉,暗卫王萧从门外进来。
“王爷!”
王萧抱拳行礼,将近日查到的情况一一汇报,“现已查明卢府名下的各个商铺,均存在违规操作,卢大人与地方官员交往密切,曾暗中收受贿赂数万两,这些都是证据。”
说完,他又拿出一沓账簿和账单收据。
傅景淮放下手中的笔,接过随意扫了几眼,便丢在桌上,说道:“把这些情况,给朝中的那几位言官透点口风,再拿几张给陛下看看,让他知道下面的蛀虫该清理了。”
那些欺负过乔乔的人,欠她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们,迟早都要付出代价。
“是!”
王萧像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傅景淮将那张写满卢南乔名字的纸放在最下面,继续抄写佛经,只是他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乔乔,我会把曾经让你受委屈的人,一个一个全都清理干净,最后再来陪你,你再等等我,很快了。”
抄完佛经,已是深夜。
傅景淮躺在婚房的床上,望着漆黑的夜色,看了很久。
他仿佛看到了卢南乔。
她身着大红嫁衣,比他们成婚那日还要美丽动人。
“乔乔……”他激动地走上前,想要抓住她的手。
本以为只是一场虚幻,可他竟真真切切地抓住了,卢南乔也紧紧握住他的手,脸上的喜悦之情丝毫不比他少。
“景淮,我们终于成婚了!”
这一次,他们携手走进喜堂,举行拜堂成亲仪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这一次,没有公鸡,没有黑棺,他们就像一对普通的夫妻。
是他和卢南乔一起,完整地走完了整个成婚仪式,然后一同走进了喜庆的婚房。
傅景淮紧张地拿着秤杆,屏气敛息地挑开卢南乔的盖头。
映入眼帘的,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乔乔……”千言万语,瞬间全都堵在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