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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查到吗?那个U盘究竟是谁寄来的?一定要找到那个人。」

那个助他拿回沈氏并将沈野送进监狱的人,竟然消失的彻底。

沈屿捏着眉心边走边打电话,却在经过黎挽宁的房间时顿住了脚步。

她蜷缩在床上,手指和膝盖上都是血迹,连睡梦里都紧紧蹙着眉头。

他一步步走进去,下意识的伸手抚上她的脸,当年他就是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蛊惑,交出了真心,然后一败涂地。

他恨不得杀了她,手指缓缓向下,掐上了她的脖颈,只要他微微用力,便可以为父亲和当年的自己报仇。

明明是那么彻骨的恨意,手却失去了力气,黎挽宁睡梦中似乎呢喃着什么,他不自觉弯下身去倾听。

他不知道此时的黎挽宁又一次在睡梦中回到了那个地狱,沈野贪婪的嗅着她的头发,冰凉的手在她身上游移:「黎挽宁,你说,明明我也姓沈,我也是他的孩子,为什么那个老东西眼里却从来只能看到沈屿一个人,当年是他欺负了我妈,提上裤子却不认账了,你说,凭什么呢?」

他又红着眼睛笑出声:「父债子偿,这是他欠我的,他的公司,他的女人,我都要,我见过你跟沈屿在一起时开心的样子,为什么你从来不对我笑啊,为什么啊?你笑啊,你说,你爱我,你说啊。」

那是个疯子,狠狠将她摔在地上,皮带,拳脚迎风而下:「说,你爱我,要不然我马上让沈屿死,他现在不过是个落水狗,说啊。」

「沈野,我,爱,你。」

梦境太痛苦,她挣扎着醒了过来,却撞进了沈屿冰冷的眼睛,他嘲讽开口:「你就这么爱他?爱到睡梦里都念着他的名字?」

手指掐上她的脖颈,她呼吸不上来,一口气卡在喉咙,却认命的闭上眼睛。

他松开手:「你想死?那太便宜你了,我要你痛苦的活着。」

他将满身伤痕的她粗暴的拖起来:「今天是我爸的忌日,你这个杀人凶手去他墓前磕头赎罪吧。」

别墅里温暖如春,外面却冰天雪地,他甚至没给她穿大衣的时间,就将她拖上了车。

墓碑前,黎挽宁跪在地上一下下机械的磕着头,直到额头血肉模糊,寒风呼啸,身上却感觉不到冷,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沈屿陪林之夏回了车上。

黎之夏才起身跌跌撞撞朝另一个墓碑奔去,她一遍遍抚摸着墓碑上奶奶的照片:「奶奶,我好想你啊。」

她抱着冰冷的墓碑痛哭失声,血水混着脸上的泪水滴在地上,已经分不清浊浅。

她多想回到过去啊,她可以一直做在奶奶和阿屿面前撒娇的小女孩。

她哽咽着嗓音:「奶奶,是不是我不乖,没有做到答应过你的事,所以你们都会离开我。」

她记得,从她小时候开始,奶奶就带她每三个月都必须去医院做全面体检,即使在临终前,还逼她发誓:「宁宁,答应我,无论有多重要的事,都要记得体检,你答应我。」

病床上的奶奶狠了心却老泪纵横:「你发誓,如果做不到,就永远失去沈屿。」

可是对不起啊,在沈野身边的那两年,她连自由都是奢望,唯一一次说了软话求沈野带她出去,也只是为找公司偷税的证据。

等到终于自由之后,医生已经给她判了死刑,胰腺癌晚期,药石罔效。

她恍然想起,这个病也是爷爷和爸爸的死因。

回去的路上,沈屿频频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头紧紧皱着,黎挽宁狼狈的坐在后排,却突然一个猛地急刹,她还没反应过来,车子已经侧翻了。

火势迅速蔓延,生命受到威胁时的本能,林之夏率先跑下了车,朝远方跑去。

黎挽宁浑身都在疼,脑子昏昏沉沉,可是她不敢睡,沈屿已经人事不省,前面的车门打不开,又没有趁手的工具,她一下一下,用拳头,用肩膀,用血肉之躯撞着车窗,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力气,硬生生将昏迷的沈屿拖了出来。

在汽车爆炸前,黎挽宁咬着牙,撑着瘦弱的身子,将沈屿一步步背到了安全的地方,才瘫倒在地上,任由意识被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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