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就没想跟她分开!“沈知念同志,部队里犯了错的人都要给机会解释,可你对我未免过于狠心,就因为一场梦就能擅自替我做了未来的决定吗?”徐瑾年望着遗照上的人,脸上露出几分苦笑来。可屋子里空荡荡,没人会回应他。这天过后。徐瑾年在家里待了一周没出门。...
怀着这股疑虑,徐瑾年走到了窗户边,迎着洒落下来的太阳光,将纸张逆光认真去看被她划掉的痕迹。
沈知念或许也没想到,这封遗书竟会这么快用上,上面划掉的痕迹并不严重,很快就能辨认看清。
徐瑾年一点点读下来,眉心猝然冷挑。
她写——
徐瑾年同志,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很久之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我给你生下孩子后就跟你离婚了,离婚后你带着孩子遇见了你命中注定的女主角,一生幸福安乐。
从前我不信,我也不觉得我们会离婚,可直到如今我才发现,原来命运无从抗拒,即便我很努力去抗争了,最后还是落个跟你离婚的结局。
所以我放弃了,放弃跟命运抗争,放弃你。
但我想去过我自己的人生,我情愿死在为之奋斗的理想路上,也不愿默默无闻消失在世界某处。2
所以,若你能看见这封信。
我衷心祝愿你。
愿你幸福,愿你走上你命中注定的轨迹。
看完整封信。
徐瑾年的眉头依旧紧紧锁着,没有片刻的松开。
他的手垂了下来,他不懂,也看不明白。
她凭什么认定他会在离婚后就另娶……
分明,他已经做好了要去首都挽回她的所有准备。
他根本就没想跟她分开!
“沈知念同志,部队里犯了错的人都要给机会解释,可你对我未免过于狠心,就因为一场梦就能擅自替我做了未来的决定吗?”
徐瑾年望着遗照上的人,脸上露出几分苦笑来。
可屋子里空荡荡,没人会回应他。
这天过后。
徐瑾年在家里待了一周没出门。
就在政委和沈父怕他出意外,险些要上门来察看之时,徐瑾年却换上了军装,提着军旅包一路到了营中。
“政委,我决定去沪南。”
他是一名军人,该去最需要自己的地方。
沈知念是这样,他亦如此。
原本他也想过继续去首都,可首都他是为沈知念去的,如今也没有必要了。
对于徐瑾年的这个决定,政委和沈父都没有什么意见。
当天下午。
徐瑾年便乘上了去往沪南的火车。
本该只去半年的调令,徐瑾年却在那里待了三年也没有要调回盛北的意思。
……
1989年8月,沪南军区。
时过三年,徐瑾年已经是上校旅长,是沪南军区赫赫有名的冷面魔王。
军区里,所有人都畏惧敬佩他。
毕竟三年除了节假日和每年的8月27日之外,这位上校从未休过一天假。
节假日他会回盛北,说是陪他岳父。
而8月27日,是他亡妻的忌日。
大家都知道徐上校的亡妻是三年前首都山火救援行动中牺牲的英雄,因此每到这日子前,谁也不会去惹上校不痛快。
今年,这天又是27日了。
徐瑾年从演练场出来,走向了家属楼。
他独自居住着队里分配的一室一厅。
抵达家时,他的脚步突然一顿。
早已等在门口的女人手上提着菜篮子,朝他招手笑。
“你回来了?”
徐瑾年的脸色却陡然沉了下来。
“你又来做什么?”
等在他家门口的人,正是梁双双。
自从徐瑾年被调到沪南后,不到一年时间,梁双双也跟着被调了过来,之后也不知是巧合或是故意,他总会在各种各样的场合遇见她。
更有趣的是,每次碰见时,梁双双似乎总是遭遇着或多或少的窘迫场景,让他基于军人的基本素养,无法对其视而不见。
久而久之,梁双双就总能以各种理由找上门来与他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