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盏星封淮辞资源作品风格搞笑,构思大胆,脑洞清奇,区别于传统的总裁文,作者阮盏星脱离套路,用个性化描写手法和 不一样的角度描绘出了一个既啼笑皆非又感人至深的故事,大胆的构思也让人眼前一亮!诚挚 推荐,这是一本值得追捧的精品好书。
封淮辞打断他,声音极冷,“开车!别再让我重复!”林书只好闭上嘴。阮盏星走了百十米,听见身后传来车子引擎启动的声音,随后“砰”地一声,什么东西砸到了地上,接着封淮辞的车就从身旁穿过,很快消失在视野中。她扭头一看,刚刚车上封淮辞塞给她的包,此刻被连盒丢在了马路上,包从里面摔出来,弹出去好远。...
薄总,咱能不能多一点坦诚?
封淮辞谈的都是上百亿的生意,合作商送点昂贵的奢侈品也不足为奇。
去年还有人送了他一副猫眼石耳坠,价格也是不便宜的,封淮辞丢给她的时候,她还挺开心,以至于后来参加晚会弄丢了,心疼得好几天吃不下饭,还要被封淮辞嘲讽没有出息。
他不知道的是,她那么在意不过是因为是他送给她的而已。
现在想想,那对封淮辞来说,不过是别人送他的一件没用的东西,他随手丢给了她,没有心意,也不会在意。
阮盏星盖上盒子将东西塞给他,“等离婚清算财产的时候再分吧,省得我还得拿回来。”
林书!!!
封淮辞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阮盏星!你有完没完?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离婚?有什么资格跟我清算财产,你现在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我给你的?离了婚,没了这种优渥的生活,你适应得了吗?你连生存都是问题!”
阮盏星手指发颤,每次她以为她已经对封淮辞的话百毒不侵的时候,他就会在她心口上再扎一刀,让她清楚自己在他眼里有多么的一无是处。
见她半天不说话,封淮辞的语气也收敛了一些,冷冷道,“你认个错,之前的事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薄太太的位置还是你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薄总好生宽厚,”没等封淮辞说完,阮盏星就嗤笑一声打断他,“我是不是得痛哭流涕,对你感恩戴德?”
封淮辞皱起眉,“我在给你机会,你别在这里阴阳怪气!”
“我谢谢薄总宽宏大量,给我这个机会,不过我福薄命贱,消受不起,你还是把它留给有需要的人吧。”
封淮辞怒火被挑了起来,“阮盏星!我一而再再而三纵容你,你见好就收就行了,别太得寸进尺!”
“我就是这么个得寸进尺的人,封淮辞,不如我们打个赌,”阮盏星抬眼直视着他的双眸,眼神前所未有的平淡,“看我跟你离婚后到底有没有能力生存下去。”
“好啊,”封淮辞怒极反笑,“我倒要看看,没了我,你是怎么溺死在泥潭里的!林书,停车!”
林书手抖了抖,赶紧靠边停车。
“下车!”封淮辞的声音,又冷又无情。
阮盏星看了眼刮着风,死气沉沉渺无人烟的马路,心里沉了沉。
气氛一时僵硬起来,林书小声劝道,“薄总,这一片不好打车,等到市区再说吧。”
封淮辞冷笑,“她不是要给我看看,没有我她怎么活吗?我给她这个机会!连这点路都走不下去,也配跟我谈能力!”
阮盏星的自尊心收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没有什么比你喜欢的人看不起你,更羞辱人。
她没再开口,解开安全带,拉开了车门,下车前回头看了眼封淮辞,“什么时候办手续?”
封淮辞盯着她的眼神似要窜出火,几秒后,冷硬道,“明天下午三点。”
“那明天下午三点,民政局见。”
阮盏星说完下了车,沿着绿化带,朝远处走去。
没有回头,没有求他,每一步都走得无比坚定。
封淮辞绷着脸,手指一点点收紧。
“开车。”
林书有心相劝,“薄总,这片还在改造,路上监控都不齐,太太一个人也太不安全了,要不……”
封淮辞打断他,声音极冷,“开车!别再让我重复!”
林书只好闭上嘴。
阮盏星走了百十米,听见身后传来车子引擎启动的声音,随后“砰”地一声,什么东西砸到了地上,接着封淮辞的车就从身旁穿过,很快消失在视野中。
她扭头一看,刚刚车上封淮辞塞给她的包,此刻被连盒丢在了马路上,包从里面摔出来,弹出去好远。
她动作顿了顿,继续朝前走,但是没超过十米,又咬牙退了回来。
三百万的包,说扔就扔!
封淮辞是不是脑子有病?
她把包捡起来,里里外外翻看了一番,好在除了有点灰,并没有什么损坏。
她就这么捡回去,合适吗?
可是这是封淮辞丢的呀,应该没关系吧?
客户送他的也算是他们婚后财产吧?那也该有她一半的,她捡走那也很合乎情理吧,大不了卖了钱分封淮辞一半。
想到这儿,顿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理有据,于是心安理得地抱走了。
————
“啊啊啊——”
唐笑笑一声尖叫,差点把阮盏星手里的电风吹吓掉。
“卧槽卧槽卧槽!二百八十多万!”
唐笑笑抖着手指着那个包,“疯了吧,就这么个玩意儿?三百万?我配跟它呆在一个屋檐下吗?”
每次签完,她都像溺水的人,喘不上气,不知道哪一次就是最后一次签。签完字,她昏昏沉沉,半天才想起给许旭升打电话。“爸,我妈情况不太好,你来下医院。”她语气很冷静,但是声音却在发颤。...
阮盏星关掉电风吹,梳着半干的长发,调侃道,“你当年不该学什么编剧,表演才是最适合你的。”
唐笑笑小心翼翼的摸着那个包,咬牙道,“今晚我跟它睡,我要做个富婆梦!”
“您随意,不过睡之前帮我给它拍几张好看的照片。”
唐笑笑扭头,“拍照片干嘛?发朋友圈啊?你是要气死那些阔太太们吗?”
“不是,”阮盏星坐下来,“我想把它挂售了。”
“啊?”
“明天我就要跟封淮辞办手续了,我想等离婚后买套房子,最好离南山医院近一点,精装修,拎包入住那种,方便照看我妈,我之前去看过那附近的房子,符合我要求的,价格都挺高,我手里那点钱,买完房基本就不剩什么了,再加上《封神》那边今天通知我,我的试音没有通过,所以离婚后,我会很缺钱,这个包对我来说不如换成现金来得实在。”
“试音没过?”唐笑笑难以置信,“当初他们不是已经敲定了,只是合同没制作好,让你过两天来签合同,现在这算什么?”
“我也问过,为什么又突然说不合适,那边给的回复是,他们有个老板不太喜欢我的声音,可能音色太成熟了吧。”
“屁!肯定哪个王八蛋走后门了!不然说好的事情怎么会临时变卦?知道他们签的是谁吗?看我不喷死那个家伙!”
“算了,本来合同就没签,口头约定也没有录音,就当我运气不好吧。”
唐笑笑还是愤愤不平,骂完“走后门”的,又骂封淮辞,“你就是心太软,要我就去找他出轨的证据,就算不能让他净身出户,也要扒他一层皮!”
“随便怎么分吧,”阮盏星垂着眼,“我已经不在意了。”
封淮辞今天那番话,以及把她扔在路上的操作,已经让她彻底认清现实,她现在只想赶快离婚,彻底结束这段关系。
唐笑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最后用力抱了抱她,“我手里长得帅又有钱的帅哥资源可多了,姐妹儿一定给你挑个最好的,气死封淮辞那个王八蛋!”
阮盏星哭笑不得,“先赚钱吧,等赚了钱,我去挑我喜欢的,我再也不要被别人选择。”
第二天早上,阮盏星起得很晚,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淋了雨的缘故,早上起来头有点昏昏沉沉。
她对着镜子看了半天,才想起来今天是要离婚的日子,于是开始精心打扮起来。
当年跟封淮辞领证的时候,十分匆忙。
她记得那是她毕业答辩的前一周,熬了一夜修改论文,天亮才躺床上,结果只睡了两个小时就被封淮辞的电话惊醒。
那一天之前,封淮辞只见过她三次,他的电话来得猝不及防,甚至让她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在室友半梦半醒的抱怨声中,她跑去洗手间接了电话。
“有空吗?”
其实封淮辞的声音非常冷淡,但是那时候,她大概是花痴上头,就觉得那个声音怎么那么好听,于是小声回道,“有。”
“那我去接你。”
她心脏跳得飞快,结结巴巴道,“去,去哪儿?”
封淮辞似乎在开车,她听见了引擎声,然后听见他说,“领证。”
那一整天,她其实都是晕晕乎乎,乖乖按照他说的穿了白衬衣,怕他等着急反悔,甚至连妆都薄不得化,就跟着他去把证领了。
证领的随便,照也拍的随便,结婚证上封淮辞甚至笑都没笑,只有她开心得像个傻子。
随随便便的开始,不能再随随便便的结束。
她对着镜子抿了一下唇,唇上的朱红衬得她明艳动人。
体体面面离开,也算给自己这段无疾而终的爱恋,画上一个句号。
下午两点半,阮盏星出发去民政局的路上,突然接到了南山医院打来的电话——她母亲心脏骤停!
阮盏星心口一窒,立马掉头开去了南山医院。
到的时候,她母亲还在急救室抢救,医护人员递给她病危书,她抖着手签上了名字。
这些年,她已经签了不知道多少份病危书。
每次签完,她都像溺水的人,喘不上气,不知道哪一次就是最后一次签。
签完字,她昏昏沉沉,半天才想起给许旭升打电话。
“爸,我妈情况不太好,你来下医院。”她语气很冷静,但是声音却在发颤。
许旭升那边有些嘈杂,“我这边有个很重要的会议,暂时走不开。”
阮盏星攥紧手,“医生说很有可能抢救不过来,也许这是最后一面。”
“这话医生从六年前就开始说了,是你一直不肯放弃!她那个样子,你觉得她算活着吗?”
阮盏星眼圈发红,“所以您是什么意思。”
许旭升敷衍道,“等我忙完给你回电话。”说罢,不等阮盏星回,直接挂了电话。
她蹲坐在地上,突然觉得心灰意冷,扭头看着手术室,眼泪毫无征兆的往下掉。
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封淮辞打来的。
她突然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抱着手机摁了接听,“封淮辞,我妈……”可能不行了。
“阮盏星,耍我有意思吗?不是办离婚手续吗?你人呢?”
白天温度高,晚风也带着暖意,阮盏星没有着急回去,而是去了二楼的露台吹风。手机里除了微博私信,只有唐笑笑给她发了条微信,问她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阮盏星给她回了句,“在我妈这儿。”...
阮盏星想说的话全都哽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是了,封淮辞怎么会是她的依靠!
“阮盏星?”
封淮辞提高声音,那头诡异的沉默,让他莫名心乱。
好几秒,阮盏星的声音才传来,“我今天有事,能换个时间吗?”
封淮辞冷笑,“换个时间?阮盏星,你以为我像你那么闲?口口声声说要离婚的是你,关键时候闹失踪的也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阮盏星面色发白,声音沙哑道,“我今天真的有事,走不开,你看你哪天有空,时间你定,我一定准时到。”
“我没工夫陪你闹!”
冷冷丢下这句,封淮辞就挂断了电话。
阮盏星攥着手机,好久才自嘲一笑。
每一次,在她最需要封淮辞的时候,他永远都是不在,希望落空久了,突然也就不再期待了。
她孤零零地坐在寂静的等候室,渡过了漫长的一小时,直到护士来通知她转病房了,她才惊醒过来。
贺雨柔被有惊无险的被抢救了过来,不过医生告诉阮盏星,她母亲身体各部分机能都开始出现了明显的衰退,这不是个好现象,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阮盏星道了谢,送走医生,让护工帮忙打了盆热水。
见她去拿毛巾,护工赶紧道,“许小姐,我来吧。”
“没事,我自己来,姐,你休息去吧,有需要我再叫你。”
见她这么说,护工也也就出去了。
阮盏星拧干毛巾上的水,坐在床边给贺雨柔擦拭身体。
事故发生到现在,已经六年了,贺雨柔也是这个状态在病床上躺了六年。
她全身的肌肉几乎已经萎缩殆尽,躺在病床上的身体,形同枯槁,每天只能靠营养液维持生命,即便这样,这幅身体依然日复一日的衰弱下去。
也许哪天睁开眼,她就再也看不见她了。
人真的是很奇怪,小时候贺雨柔对她其实并没有多好,她是个严格的母亲,对自己管教很严,孩子更像是她精心雕琢的一件作品,母爱只是她完成她的期许时的附属产物。
可是孩子对母亲的依赖,似乎是天生的,就算那少到苛刻的母爱,也是她无法舍弃的东西,哪怕贺雨柔一辈子就这样躺着,她在世上行走就没有那么害怕。
还好,她还活着。
她仔仔细细将她前半身擦拭了一遍,翻身就只能找护工来帮忙。
等忙完这一切,自己也是大汗淋漓。
贺雨柔病房的洗手间,只有晚上八点以后才供应热水。
护工说楼下有个公共浴室,专门供陪护人员使用的,让她可以去那里洗一洗,并热心的借了她一套衣服。
阮盏星道了谢,拿着洗漱用品去了护工说的公共浴室。
正是医院用晚餐的时间,所以浴室基本没什么人。
洗完澡出来,身上清爽许多,头也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外面天色已经变得灰暗起来,已经七点半了。
白天温度高,晚风也带着暖意,阮盏星没有着急回去,而是去了二楼的露台吹风。
手机里除了微博私信,只有唐笑笑给她发了条微信,问她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
阮盏星给她回了句,“在我妈这儿。”
唐笑笑很快回复,“阿姨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也是好消息,说不定哪天奇迹来了,阿姨就醒来了呢。”
听了她的安慰,阮盏星心里好受了一些,回道,“借你吉言,你晚上先睡吧,我大概要晚一点回去。”
“好,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阮盏星给她回了一个“爱你”的表情。
“咔嚓——”
周围瞬间亮了一下,阮盏星猛地回头,离她几米远的地方,一个长相斯文的男子,正拿着手机,摄像头正对着她,人也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见她回头,男子似乎愣了一下,有些腼腆的笑了笑。
阮盏星抿紧唇,起身走到男子跟前,一把夺过他的手机,冷冷道,“没人告诉你,乱拍陌生人的照片,属于侵犯肖像权吗?密码多少?”
男子怔了怔,似乎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报出了一串数字,“0712”。
阮盏星解锁屏幕后,发现里面只有一张刚刚才拍的照片,是楼下的夜景,并没有她的照片。
从闪光灯亮,到自己冲过来夺手机,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对方没有这个机会去删掉照片,唯一的解释就是,人家根本没在拍她。
阮盏星:“……”
大型社死现场。
她该怎么为自己找补?
正在她思索怎么挽回一下自己刚刚咄咄逼人的形象,对方主动开口,“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楼下的景色很美,让你误会了。”
阮盏星赶紧顺台阶下,“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神经太敏感了,太抱歉了。”
她把手机换给对方,“你拍的照片挺好看的,是摄影师吗?”
男子笑道,“不是,兴趣爱好而已。我看你对闪光灯这么敏锐,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吗?”
阮盏星并不是一个对陌生人能打开话匣子的人,但是男子的声音温和又悦耳,莫名让人觉得亲近,她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次被一个街拍的团队拍到了,他们没有把照片处理就发到了网上,对我造成蛮大的困扰,所以对这种事比较敏感。”
“难怪。”莫明轩笑了笑,“你很上镜,我大概能理解摄影师没有处理照片的心思,当然,这是违法的。”
被人夸赞会让人心情愉悦,更何况是这种高情商的夸赞,阮盏星心情都好了许多。
她刚想说话,护工就打来了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阮盏星眼睛都亮了几分,挂了电话,飞快地跟男子说了句,“谢谢。”抓着衣服,风一样跑了出去。
莫明轩怔愣在原地,接着又笑起来。
等他回到病房,沈青川正“斯哈”着让护士轻一点,见莫明轩进来,说道,“我还以你把我丢这儿,自己跑了。当年你走的时候,我脚骨折,如今你回来,我又被玻璃扎到手,你说你是不是克我?”
莫明轩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今天这手,伤得非常好。”
沈青川:“……”
他俩也是点背,出酒店的时候,刚一推玻璃门就碎了,好在躲得及时,只割到了沈青川的手。封淮辞启动车子,“他是想拉你给自己挡伤害,结果预判失误。”沈青川嘴角抽了抽,“就你这心理这么阴暗,难怪你老婆跟你闹离婚!”...
“是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从莫明轩进来笑容就没消失,沈青川认识他这么多年,这人从小就是一副稳稳重重的样子,头一次见他这么傻了吧唧的样子,觉得怪渗人的。
莫明轩靠坐在旁边的桌子上,勾唇道,“刚刚在天台碰到一个女孩儿。”
“哈?”
“她以为我在偷拍她,抢了我的手机,把我数落了一顿。”
沈青川眯着眸子,“我怎么觉得你还挺开心呢?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莫明轩但笑不语。
沈青川不免好奇起来。
他,封淮辞,莫明轩,他们三个算是发小,沈家的实力稍微差一些,莫家和薄家在江城几乎是旗鼓相当,莫明轩跟封淮辞一样,且又是独子,从小都是按接班人的标准培养的。
但是几年前莫明轩生了一场病,康复花了两年多,那之后他父母似乎也想开了,对他逼得也没那么紧了,让他想干什么干什么,自己开心就好。
这些年他学音乐,学画画,学滑雪,玩赛车……他感兴趣的东西那么多,偏偏对女人避之不及,私生活干净得像一张白纸,搞得沈青川一度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
所以现在听见他对一个女人感兴趣,哪里抑制得住好奇心。
“你说那女人,长得好看吗?”
莫明轩回忆着刚刚见到阮盏星的样子。
她长发半干,搭在肩头,微抬着眼睛看着远方,即便光线昏暗,也能看得出肤如凝脂,眉目如画,是素颜都让人觉得惊艳的人。
当然,他觉得从他手里夺手机的样子更生动。
“很漂亮。”
“叫什么呀?没要个微信吗?”
“没来得及,”莫明轩有些遗憾,“她好像有家属在这边住院,接了个电话就匆匆走了。”
沈青川无语,“那不白说半天。”
说完没一会儿,手机就响了,一接通,就听封淮辞冷淡道,“死了吗?”
沈青川习以为常,“死了,快来给我收尸。”
“别废话,赶紧出来。”
等他们从南山医院出来,封淮辞的车就在马路对面等着,火都没熄。
上了车才发现是封淮辞自己开车过来的。
“林书呢?”
“下班了。”
沈青川觉得稀奇,“做你助理还有休息的时候呢,不应该二十四小时待命?”
封淮辞懒得搭理这嘴欠的家伙,瞥了一眼他包扎起来的手,问莫明轩,“你没事吧?”
莫明轩笑了下,“我没事,多亏青川给我挡的那一下,不然我估计也够呛。”
他俩也是点背,出酒店的时候,刚一推玻璃门就碎了,好在躲得及时,只割到了沈青川的手。
封淮辞启动车子,“他是想拉你给自己挡伤害,结果预判失误。”
沈青川嘴角抽了抽,“就你这心理这么阴暗,难怪你老婆跟你闹离婚!”
“闹离婚?怎么说?”
莫明轩有些好奇。
当年封淮辞结婚的时候,他因为治病没有赶回来参加,这些年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国外,封淮辞的太太,他一次都没见过,倒是听沈青川等人提起,说是一个长得好看,但乖顺得颇为木讷的女人。
当时那些没道德的家伙还在群里打赌,赌封淮辞不出三个月就会离婚,结果三个月又三个月,转眼已经三年多了。
他还以为这两人感情已经稳定了,没想到刚回来就听说他们要离婚,而且听沈青川的意思,离婚还是封淮辞的太太提的,不免让他更好奇了。
提起这个,沈青川伤口都不疼了,一脸兴致道,“我跟你说,就前两天,我俩在公司碰见他老婆,他以为人家跟踪她,结果人鸟都不鸟他,臭骂他一顿走了,他还嘴硬说什么两口子吵架……”
封淮辞脸一黑,“闭上你的破嘴!”
沈青川“啧”了一声,“被甩还不让人说。”
封淮辞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莫明轩拍了拍沈青川的腿,后者也见好就收,又适时转移了话题,“对了,予琛在南山医院有股份啊,可以让他托关系查查那姑娘的资料。”
封淮辞问“什么姑娘?”
沈青川添油加醋的将刚刚医院发生的事说了一番。
封淮辞的表现跟沈青川一样,非常意外但也没拒绝,详细问道,“她长什么样子?”
沈青川调侃道,“反正我听他的描述,怕不是仙女下凡。”
莫明轩也笑了,“是挺仙的,就是脾气有点急躁,还挺可爱。”
封淮辞思索了下,说,“还有别的特征吗?待会儿我打个电话,帮你问问。”
莫明轩摇头,“不用了,我觉得以她的脾气,如果知道我去查她,大概会不高兴,顺其自然吧,如果有缘,也许还会再见面。”
沈青川挑眉,“刚见了一面,你就知道人什么脾气?”
“感觉吧,她可是怀疑被偷拍都敢直接抢对方手机的人,这种性格,应该很讨厌被人私下调查。”
封淮辞赞同,“顺其自然吧,太刻意可能会适得其反。”
沈青川叫嚣,“你们俩一个老婆正闹离婚,一个母单,在这儿讨论女人的心思,不觉得搞笑吗?我这么一个经验丰富的情场杀手,你们都没想着咨询我吗?”
封淮辞这次干脆懒得看他。
莫明轩扫了他一眼,见对方一脸“快问我”的表情,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你要是能看透女人,会被分手十几次吗?失败的经验大可不必。”
沈青川:“……”
————
阮盏星气喘吁吁地跑回病房,医生正在给贺雨柔做检查,她放轻呼吸,站在旁边一瞬不瞬地看着,生怕自己错过分毫。
医生一边检查,一边问护工,“你确定刚刚看到病人眼球动了?”
护工急忙点头,“就刚刚护士来给换药的时候,我看到她眼球动了记下,那个护士也看到了,你问她。”
护士说,“好像是动了,但是时间太短,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我看错了。”
医生没再说话,继续做着检查。
阮盏星心急如焚,等医生检查完,赶紧问,“赵医生,我妈是不是要醒了?”
赵医生摇头,“还不能确定,只是一次的眼球转动说明不了什么,还要继续观察。如果患者出现较为频繁的眼球转动,或者能明显观察到有点头摇头的动作,才可能是苏醒的征兆。”
医生走之后,阮盏星坐在床边细细地看了好久。临走的时候,给护工塞了一个红包,对方推辞着不肯接,阮盏星说,“姐,你收下吧,我平时不常过来,全靠你在这边照薄,你要是不收,我心里会过意不去。以后我妈这边要是有什么情况,你一定要及时通知我。”“应该的嘛,这是我的工作。”...
阮盏星闻言,刚升起的希冀瞬间又落了回去,轻声问,“所以只是偶然吗?”
医生安慰道,“也不一定,眼球转动是个好现象,只是一次不好下结论而已,毕竟她沉睡太久了,可以再多观察观察,有任何情况及时告诉我们。”
阮盏星点头,“谢谢。”
医生走之后,阮盏星坐在床边细细地看了好久。
临走的时候,给护工塞了一个红包,对方推辞着不肯接,阮盏星说,“姐,你收下吧,我平时不常过来,全靠你在这边照薄,你要是不收,我心里会过意不去。以后我妈这边要是有什么情况,你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应该的嘛,这是我的工作。”
话说到这份上,护工也不好再推辞。
————
晚上到公寓的时候,唐笑笑还没睡,正抱着水群,旁边电视还开着,上面播着一档叫《影视之声》的综艺。
“回来啦。”
阮盏星“嗯”了一声,一屁股坐下来,身体陷进柔软的沙发里,一整天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了些。
“你怎么这幅鬼样子?阿姨怎么样?”
“暂时没事。”阮盏星叹了口气,“不过婚没有离成。”
“我当怎么了,”唐笑笑往嘴里送了一颗樱桃,“没离成就改天再约嘛。”
阮盏星也没她这么乐观,下午封淮辞打电话的语气,估计还以为她是故意放他鸽子,甚至以为这又是她“欲擒故纵”的把戏,这次不成,再想约就难了。
她给封淮辞发了条信息,问他明天有没有空。
封淮辞没搭理她,估计是看见了也装没看见。
她还在想着怎么约封淮辞出来,唐笑笑突然道,“对了,你那两盒白松露还在冰箱里放着呢,这打算什么时候送啊,我生怕给放坏了。”
阮盏星一拍脑门,“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正想着借口呢,借口不就来了?
封淮辞自己答应她的,总不会赖账,避而不见吧?
“我靠,不是吧?《影视之声》要请姚可欣?”唐笑笑看着群里的消息,一脸嫌恶,“节目组是疯了吧,重大交通事故,她都敢踩着炒作,互联网没有记忆吗?”
《影视之声》是这几年很火的一档综艺,因为流量极大,这些年也是这些剧组喜欢扎堆宣传的地方。
在喜欢的节目上看见不喜欢的人,实在是有够倒胃口,唐笑笑不死心道,“一定是假的,我看看谁爆的消息。”
这时,一直对综艺不感兴趣的阮盏星突然开口,“应该是真的。”
唐笑笑扭头,“你怎么知道?”
阮盏星看向她,“前几天节目组的官微在后台私信我,问我要不要参加。”
唐笑笑!!!
“他们请你参加?”
阮盏星点头,“不过,我还没回复。”
唐笑笑!!!
“干嘛不回复,直接答应啊!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阮盏星抿起唇。
唐笑笑一愣,“你怕跟姚可欣同台啊?”
阮盏星说,“也不是怕,就是有点反感和她接触。”
“反感很正常,谁看见小三不反感,但你想想,你要是去了,被碾压的可是她!她不是天天通稿吹自己艳压?这回让观众看看真正的艳压到底是什么样子!到时候节目一播,不得把她气死!想想就觉得爽!这节目热度这么高,说不定你就被哪个导演看上,直接给你个女主角,啪,一炮而红。”
阮盏星哭笑不得,“怎么什么事到你嘴里都觉得好简单的样子。”
“那是我对你有信心,我还指望跟着你住大别野呢,赶紧同意!”
阮盏星叹了口气,“我再考虑考虑吧,下个月才录制,还早呢。”
第二天一早,阮盏星带着东西去江盛集团找人。
跟封淮辞结婚三年多,她一次也没有进过这座大厦,没想到第一次来,为的却是离婚。
阮盏星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江盛集团是江城的龙头企业,大厦建在江城经济最繁华的地方,科技化的外表已经成了江城有名的地标,大厦内部更是富丽堂皇,天花板亮得能晃出人影。
她敛住好奇的视线,径直走到前台。
“你好,请问总经理办公室怎么走?”
前台是个年轻白净的小伙子,声音也很好听,“请问您有预约吗?”
阮盏星摇头。
“不好意思,没有预约的话,总经理是不会客的。”
阮盏星说,“你给他打个电话,就说阮盏星找他。”
前台小哥见她衣着得体,仪态端正,长得又这么漂亮,也不确定她说的真假,就打了个电话去确认。
说了没几秒,那边就挂断了,小哥冲她礼貌道,“抱歉,薄总说不认识什么阮盏星。”
阮盏星嘴角抽了抽。
这不摆明了不想见她?
“我是他老婆,你再打个电话跟他讲。”
前台小哥见鬼一样看着她,像是在说,你是她老婆你联系不到他,骗鬼呢?
阮盏星打开手机,翻出一张她跟封淮辞的合影,自信满满道,“现在相信了吧。”
前台歉意一笑,“拿合照来这里找薄总说是薄总太太的人太多了,您这张P的算是最好的了。”
阮盏星……
“我是真的。”
前台小哥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阮盏星深吸一口气,拿着手机拨给林书,结果林书的电话也没人接。
这两个人,商量好,故意的吧!
抬头看了眼前台,对方依旧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
行,封淮辞,是你逼我的!
她挂上笑容,瞬间明媚动人。
“好吧,那等我下次预约好再来,你可以帮我拍几张照片吗?第一次来江盛,想留个纪念。”
小哥这就没办法拒绝了,毕竟江盛的企业宗旨就是,满足每一位客户的需求。
阮盏星找好位置后,将外套脱了下来。
————
会议室。
营销部门经理正在汇报工作,封淮辞旁边的手机振了两下。
他瞥了一眼,阮盏星给了他发了几张图片。
他端起水杯抿了一口,顺手点开了图片,下一秒,一口水呛在了喉咙里,杯子里的水洒了一手,他抵着唇狼狈的咳了起来。
根本就是计划好了,等着她上钩。而现在的情况,她又不得不上钩,不然封淮辞这个狗男人又要对她避而不见,离婚这事儿没完没了。几分钟后,林书将她带到私人厨房。这里比她想的要大得多,收拾得也非常干净,里面食材应有尽有。...
众人纷纷看过来,封淮辞半天才止住咳嗽,面色铁青。
大家大气不敢出,以为薄总是对刚刚的发言有什么不满。
封淮辞阴沉着脸,扭头低声对林书交代了两句话,随后回过身淡淡道,“继续,”
大家松了口气,而林书则悄无声息的离开会议室。
楼下会客厅。
阮盏星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翻看桌上的杂志。
背后急匆匆传来一阵脚步,随后林书的声音响起,“太太,怎么不打个电话就过来了。”
领路来的前台小哥瞳孔地震!
这真是薄总的太太!
那为什么薄总说不认识她?!
不,这些都不要紧,问题是他刚刚还给薄太太拍了那种照片!
小哥面如死灰,瞬间觉得自己在五百强企业的职业生涯彻底完蛋,两口子还能这么玩的?
阮盏星放下杂志,“我打了,不过林助理似乎太忙,没有听见吧。”
林书当然知道阮盏星联系过他,只不过薄总有命令不让他回,他也只能装聋作哑。
假装没有听出阮盏星话里的嘲讽,林书顺着话道,“实在抱歉,刚刚开会,手机放在了办公室,也怪我走的时候没交代清楚,秘书办的接线员是新来的,办事难免有疏漏,委屈太太了,太太请。”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要不是刚刚亲耳听见封淮辞说不认识她,她都要信了。
蛇鼠一窝!
等两人从电梯下来,林书这才问“太太来公司有事吗?”
阮盏星提起手里的袋子,“我有东西要让封淮辞帮我转交给他妈妈。”
林书说,“没了吗?”
送的东西是没有了,但是有个婚还是想请封淮辞离一下,这得当着他面说,于是道,“还有件事想跟薄总商量商量。”
林书却说,“薄总还没吃早饭。”
阮盏星???
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看到她眼里的疑惑,林书又说,“薄总不吃早饭的话,早上脾气比较不好,这时候谈事情,容易谈崩。”
阮盏星:“……”
听说过起床气,没听过还有不吃早饭气,这都是什么臭毛病?
“你们公司食堂不管饭吗?”
“薄总口味比较挑,从不在食堂吃饭。”
这话阮盏星信。
封淮辞的嘴是出了名的刁,油盐酱醋辣,放重了他都不喜欢;炒茄子里面要是发现一丁点皮,他连碰也不碰;菜抄轻了不行,抄老了也不行;不碰隔夜饭,一吃就拉肚子;明明不爱吃香菜,但却要求汤面里必放香菜,然后他再一点点把香菜沫子挑出来……
她有时候忍不住吐槽,幸好封淮辞会投胎,这要是生在普通人家里,估计没长大就被揍死了!
思及此,阮盏星道,“你们楼下不是好几家高档餐厅,你去帮他买一份。”
林书笑了下,“薄总不爱吃那些,他喜欢吃家常菜,比如之前薄总带的便当,他就挺喜欢。”
这暗示的已经够明显了,狗屁的没吃饭不好谈事情,就是想变着法整她。
她给封淮辞做便当已经是一年多前的事了。
刚嫁到薄家的时候,她满心满眼都是封淮辞,那时候还没开始做配音,她所有的时间都在围着封淮辞打转。
大概是脑残剧看多了,信什么“要想抓住一个男人,先要抓住这个男人的胃”,于是她苦练厨艺,希望能吸引到封淮辞的注意,奈何自己在做饭这方面实在是没什么天赋,学了一个月,做的菜也只是勉强能吃。
即便这样,她也是兴致勃勃去给封淮辞做便当。
她还记得她拿出来最满意的作品,让封淮辞尝的时候,他只评价了两个字“难吃”。
她不死心,第二天又做了便当,在封淮辞上班的时候硬塞给他,还厚脸皮的保证说,“这次一定好吃。”
封淮辞都懒得搭理她,她心中惴惴,等封淮辞晚上回来,她就迫不及待地问他,“今天有没有比昨天好一点。”
封淮辞这次回了她五个字,“难吃,别做了。”
虽然这么说,但是餐盒却是空了,这让她暗自窃喜,于是做的更加卖力,而封淮辞每次回来,也总是带着空餐盒。
她天真的以为,他们的婚姻无比契合,他对她也是有感觉的,直到亲眼看见他将便当全数倒进垃圾桶。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他不戳破,只不过是为了彼此的体面。
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下过厨,而封淮辞也没有询问。
或许正合他的心意,毕竟每天装作吃完也挺累。
她来商量离婚,他却让林书提起这件事,羞辱她吗?
她找借口推脱,“你这不是难为我吗,等我做好再回来,他也下班了,我上哪儿找他去?”
哪儿知林书早有对策,忙道,“公司食堂有私人厨房,食材什么的都有,太太可以随便用。”
阮盏星:“……”
根本就是计划好了,等着她上钩。
而现在的情况,她又不得不上钩,不然封淮辞这个狗男人又要对她避而不见,离婚这事儿没完没了。
几分钟后,林书将她带到私人厨房。
这里比她想的要大得多,收拾得也非常干净,里面食材应有尽有。
阮盏星着急离婚的事,根本没有心思做饭,也更不知道做什么,对着食材看了半天,突然有了想法。
二十多分钟,一荤一素,卖相看着还不错,她解开围裙,扭头对林书道,“林助理,带路吧。”
封淮辞的办公室在十二楼,林书敲开门,低声道,“薄总,太太给您送便当来了。”
阮盏星:“……”
这不是他让她做的?
里面传来封淮辞冷淡的声音,“让她进来。”
林书领着她进来,把东西放到办公桌上,就退了出去,还“体贴”的帮他们把门带上。
阮盏星攥着手,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
封淮辞的办公室很大,装修的非常简约,一整面落地窗,采光特别好。
阳光透过百叶窗倾洒在办公桌上,在他的脸上投下阴暗交错的光影。
不管是剑眉凤眼,还是刚毅的下颌线与薄情的唇,这张长在她审美点上脸,无论看多少遍,还是难以抑制那份悸动。
“你就打算那么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