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昭凰沈榕晖全文下载资源作品风格搞笑,构思大胆,脑洞清奇,区别于传统的总裁文,作者代昭凰脱离套路,用个性化描写手法和 不一样的角度描绘出了一个既啼笑皆非又感人至深的故事,大胆的构思也让人眼前一亮!诚挚 推荐,这是一本值得追捧的精品好书。
他瘫坐在椅上,笑意苦涩。“可我心仪之人向来只有你一人罢了。”若是早知她是真心,他怎会在临别之际对她说和离的话……原来他们之间,兜兜转转终究没能寻到正确的时机。...
沈榕晖颤抖着手将其拿起来。
上面洋洋洒洒是代昭凰的笔迹:
今我与驸马沈榕晖二心不同,难归一意,故以此书和离。
愿夫君相离之后,如愿求得心仪之人为妻,此生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玥凰亲笔。
和离书已盖了公主印,只要沈榕晖在落款处签下名,此和离书便能成立。
心口好似被石块重重压着,连喘口气都觉得闷痛难忍。
沈榕晖猩红着眼眸,望着那上面一字一句。
和离书不知何时从他手里飘落在地。
他瘫坐在椅上,笑意苦涩。
“可我心仪之人向来只有你一人罢了。”
若是早知她是真心,他怎会在临别之际对她说和离的话……
原来他们之间,兜兜转转终究没能寻到正确的时机。
三日后。
代昭凰以皇后之礼被厚葬,举国哀悼。
沈榕晖更是为其身着丧衣,亲手替她盖棺,送她入墓为安。
之后一段日子。
听说新皇除了处理国事,其余时间都在灵堂,与皇后的牌位孤坐一夜。2
所有人都以为新皇思念皇后成疾,病了。
曾有人劝沈榕晖另纳新妃皆被拒了。
这日,傍晚。
沈榕晖独坐于桌前,墙上挂着的是代昭凰的画像。
他伸手一点点抚过画像上代昭凰的模样,忽地笑了下:“公主,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娶你,并非是受旨。”
娶代昭凰那次,也是他大胜而归。
当时所有人都已经在劝他反,他自己同样摇摆不定。
后来入宫受封,皇帝说要将公主赐给他。
这目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要夺他兵权,沈榕晖自然也看得清楚,手下众将对他忠心耿耿,早不在乎那一张兵权,只要他出口,就算没有兵符,只要他一句话便能调动众军。
当时的沈榕晖不屑想拒绝,可在皇帝拿出代昭凰的画像那一刻,他心口倏地漏跳半拍,鬼使神差便应下了这门亲事。
那时的皇帝还未昏庸至后来的境地,沈榕晖以为只要自己尽职尽责,或许还能将这国家拯救回来。
直到如今,代昭凰以命告知他,他错了。
“玥凰,若我早些醒悟,你是不是就还能活着……”
沈榕晖对着画像扯出一抹苦笑。
门外忽地传来内侍的禀告。
“陛下!宫外有一孕妇,声称是陛下旧识要进宫见您!”
沈榕晖恍然片刻,才记起大抵是江落月。
他的眉头不觉蹙起来。
与此同时。
宫门外的江落月坐在马车上,神色满是得意。
身旁的丫鬟跟着趾高气昂:“你们睁大自己的狗眼好好认认,我们姑娘日后可是宫里的娘娘,还不快放行,这么大的日头让我们娘娘晒伤了,保不住肚子里的孩子,你们可担得起责任吗!”
守宫门的侍卫面面相觑,脸色一时难看。
“姑娘见谅,宫门非陛下允许,不能擅开。”
听见这话,丫鬟眉眼尽是怒气:“都跟你说了,我们姑娘是将来的娘娘!保不准还能是皇后!你们这群不长眼的,日后莫要后悔!”
话音才落。
宫内踏步过来的内侍正好听见这话,语气尖锐厉呵:“哪儿来的婢女,好大的胆子!如今仍在先皇后的丧期,竟敢说如此荒唐之论!”
江落月向来会察言观色,一眼便认出来者大约是沈榕晖派来的。
她忙不迭拉了婢女一下,赔笑道:“我家婢女不会说话,一时妄言,还请公公莫要放在心上。”
内侍轻轻挥了下拂尘:“江姑娘确实是陛下旧识。”
听沈榕晖未否认自己的存在,江落月心下一喜。
“那劳烦公公带我去见陛下了。”
谁料,面前的内侍动也不动,冷眼睨她。
沈榕晖第一次梦见了代昭凰。梦里,他过了与如今截然不同的一世。梦里的自己与代昭凰度过了互相厌恶的三年,直到后来匈奴入侵,他被派去平定。出征那日,梦里的代昭凰来送别之时满脸都是不情愿,她在马车上高高在上,美艳眉间尽是别扭,她说:“沈榕晖,你最好是能活着归来,不然我可不会为你守寡,你要是战死了,我马上就让父皇将裴时钦赐给我做新驸马!”...
江落月自认沈榕晖定会见她。
一下听见这话,她脑子一懵脱口而出:“怎么可能?他怎么会不肯见我?”
那内侍接着回答。
“江姑娘,陛下说了,您家于他有恩,他定然不会忘恩负义,只是江姑娘如今身怀六甲,入宫终究不妥,难免叫人误会。”
江落月神色一僵:“那是何意?”
“陛下将江家旧宅赐回江姑娘,江家其他被分配流放的家属也会寻回,还请江姑娘日后好好在江家养胎,安心等待亲属归来。”
内侍淡淡告知沈榕晖的决定。
语毕,他示意侍卫关宫门。
厚重的宫门就这么在江落月的面前砰地关上,她身形一颤,眼底满是不甘。
离开之前,江落月回头看了一眼宫门。
总有一日她定会光明正大踏入这宫里,当沈榕晖的妃子!
御书房内。
内侍回来禀告:“陛下,已将江姑娘送走。”
“好。”
沈榕晖没再多说什么。
自从那次自己出狱,江落月故意以病引他过去后,他便对她留了心眼。
那次。9
自己从狱中出来,本来是想回府见代昭凰,可江落月却派人来说她病了。
孕中感染风寒实乃严重,于是他不得不过去。
可直到清晨,他无意中听见大夫和小厮的对话才知,江落月根本就没病!
只是当时他急着出征,江落月的这点小心机他自然也就没放在心上。
若非今日她又故意挑这个时机过来,他都要忘了。
听着内侍说江落月婢女在宫门前的大放厥词,沈榕晖的眉头紧紧皱起。
“陛下,那江姑娘恐怕日后还要过来。”内侍低声道。
沈榕晖眸色深凝,长长叹了口气:“届时再说吧。”
眼下国事繁杂,剩余时间他思念代昭凰已不足,实在是分不出多余精力来管这些闲事。
只要江落月能安分些,看在过往恩情份上,他能许江家一世安宁。
他望着墙上代昭凰的画像,忽笑了下:“玥凰,你是不是又要同我生气了?”
画像上的人只是笑着,自然给不了他任何回应。
曾经因为江落月是恩公之女他处处照料的事,他和代昭凰常常争吵。
过往他总认为代昭凰不过是故意挑刺,也认为代昭凰根本就不爱他,自然不可能吃醋,所以他从不解释过多。
如今他才懂,自己的反应有多伤她的心。
“是不是因为我太让你难过了,所以你才一次都……”沈榕晖眼圈红了,无奈扯了扯嘴角,“所以你才一次都不肯来我梦中,让我见不到你。”
他的指尖一点点轻轻抚过画像。
竟就这么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而这晚。
沈榕晖第一次梦见了代昭凰。
梦里,他过了与如今截然不同的一世。
梦里的自己与代昭凰度过了互相厌恶的三年,直到后来匈奴入侵,他被派去平定。
出征那日,梦里的代昭凰来送别之时满脸都是不情愿,她在马车上高高在上,美艳眉间尽是别扭,她说:“沈榕晖,你最好是能活着归来,不然我可不会为你守寡,你要是战死了,我马上就让父皇将裴时钦赐给我做新驸马!”
分明是想让他好好活着的话,到了她嘴里说出来却那般不中听。
然而梦里,他却仍然觉得窃喜,他驾马至她身前,扬眉讽笑:“那公主可要失望了,臣一定会大胜归来,公主要嫁金科状元,等下辈子吧!”
两人就连道别也无一句好话。
可梦里的自己从未料到,那一面竟真的是他与代昭凰的诀别。
梦里他遇到了今生同样的困境,直到最后,十万大军拼死一搏,体力不支战败,他被匈奴万箭穿心,战死沙场。
临死前最后一刻,他望着漫天黄沙,心想,也不知道公主是不是真的要嫁给裴时钦了。
沈榕晖以为这场梦该就此醒来了。
但是并没有。
他还看见了梦里的自己死后,匈奴大举入京,看见了城内生灵涂炭,看见匈奴闯入皇宫,夺下帝位。
梦中的一切就如真实发生过那般清晰深刻。而他也忽地记起来,代昭凰在某日突然性情大变。也记起来,代昭凰说要他重回军营。这一切就好像……...
“不!!”
沈榕晖大汗淋漓醒来。
醒来之时,还在御书房,面前仍是代昭凰的画像。
记忆一点点重新回笼,沈榕晖的后背升起一股寒意来。
梦中的一切就如真实发生过那般清晰深刻。
而他也忽地记起来,代昭凰在某日突然性情大变。
也记起来,代昭凰说要他重回军营。
这一切就好像……
代昭凰是真的经历过他刚刚梦里的一生,才会做出那番举动来。
一种不可思议的想法自脑海中升起。
沈榕晖本身是不信神佛,更是不信任何转世之说的。
可如今,他竟有些不确定了。
他的眼底也忽地在这一刻升起异样的光芒来——若是玥凰能重生回来一次,那是不是也还能回来第二次?!
升起这个念头后。
沈榕晖隔日便暗地令人去寻做法之人,半月后,宫里来了位无虚道长。
从那以后。
沈榕晖不再日日守着代昭凰的画像,上朝处理国事也积极很多。
朝中众臣大为欣慰,以为陛下终于走出了悲伤。
直到某日。
沈榕晖突然发布新令。9
“派人去寻一名肩膀处有红色凤凰胎记的女子!”
朝堂大惊,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世人皆知,已逝皇后代昭凰便是肩膀处有此胎记才被前朝皇帝命名为‘凰’。
如今沈榕晖寻这人,意图实在太明显不过。
此令一出,有人暗暗揣测,新皇如今怕是中了邪。
也有别有用心之人,想以此为契机,特意送来“有印记”的女子,想借此笼络沈榕晖的心入后宫。
然而每一位都被沈榕晖毫不客气赶了出来。
“若是再有人冒充皇后进宫,朕查出背后之人,绝不姑息!”
久而久之,就无人敢生出其他心思了。
就这么寻了两年多,毫无踪影。
可沈榕晖依旧这么寻着,众臣摸不着头绪,然除此之外,沈榕晖国事处理得当,姜国日渐恢复过往的繁荣之相,而有沈榕晖坐镇,匈奴也未敢再犯。
不影响国事,众臣自然并不多言。
只当寻代昭凰这事,是国君那一点点执念作祟罢了。
可谁都没有想到,这事竟然真的会有结果。
平康三年初。
新姜国安定平稳,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
沈榕晖宣布休朝三月,他将微服私访查民情。
直到他出宫之后,才隐隐有传闻说,其实沈榕晖出宫,说是微服私访,实则是查到了那肩膀有胎记的女子所在,正要过去确认。
尚书府中,得知这事的几名朝臣大为诧异。
“这世上哪儿有死而复生这等荒唐事?”
“听说那女子已二十有三,皇后去世才三年,这即便真有转世,也不可能啊!”
“唉,就让陛下亲自去一趟,死心了总归就好了。”
……
江南扬州城,城郊小院。
“漫儿,去喊你姐姐回来吃晚饭了!”
老人满头白发精神抖擞,拄着拐杖在门口大呼。
不过片刻,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便从远处高声回应:“好嘞!”
那抹浅绿色的人影很快蹦蹦跳跳上了山。
“姐姐!姐姐回家吃饭啦!”
山上正在采菌子的女子身着浅蓝色衣裙,听见声音,忙背起背篓起身。
“来了!”
蓝衣女子和漫儿一同往家中赶去,满眼尽是笑意。
然而到了家门口。
看见那一行人,她的笑容霎时僵住。
沈榕晖见了她,踏步上前。
一把将她拥入怀里。
祖孙三人结伴往屋内走去。漫儿却依旧不解,她思虑再三还是又问了一句:“不过姐姐,可他都知道你的名字叫玥凰了,你告诉他假名,真的能骗过去吗?”代昭凰淡然洗手,到饭桌前,替奶奶盛好饭。...
下一刻。
她抬手猛地推开他,目露复杂之色。
身旁的漫儿和奶奶上前来一把将她护住,漫儿厉声呵斥:“哪儿来的登徒子!敢占我姐姐的便宜!”
沈榕晖并不生气,只盯着面前的女子,“是你,对吗?”
对上他那双期待紧张的眸子,代昭凰心下骤然一紧。
她从没想过,如今自己已经换了身份,换了面容,沈榕晖还能寻到她。
她更是第一次,看见这般模样的沈榕晖。
让她险些有错觉,以为他是爱她的。
可代昭凰知道,不是的。
沈榕晖根本就不爱她,也不可能爱她。
如今他贵为天子,恐怕是怕她这位前朝公主再有异心。
代昭凰不愿连累奶奶和漫儿,她扯了抹笑:“这位公子大概是认错人了吧。”
她的话让沈榕晖神色一怔。
他开始不确定了,他分明找了她这么久,无虚道长也明确指向这名女子就是代昭凰,可她说他认错人了。
她的脸是陌生的,声音也是陌生的。
沈榕晖深深凝视她许久,随即后退了一步:“抱歉,我是刚搬来扬州城的,姑娘跟亡妻长得实在太相似,刚刚一时失态了。”
相似?
代昭凰心底一阵无语,自己如今跟过往可没有丝毫相似。
但她也懒得揭穿沈榕晖,淡然颔首:“原来是误会一场,解开就好了,公子好走不送。”5
这是赶客之意了。
沈榕晖眉梢轻挑,这姑娘对他的敌意似乎有些大了。
但今日自己刚到扬州就迫不及待赶了过来确实是有些莽撞,思虑再三,他最后看了一眼代昭凰,“在下姓冯,单名宁字,住扬州城西的冯府,为表歉意,日后姑娘若有事可尽管来寻我,请问姑娘芳名是?”
“你这登徒子还敢问我姐姐名字!大可不必!”漫儿在旁抢先护着代昭凰冷声道。
代昭凰见沈榕晖连真名也未给,自然明白他并不是真的确认她的身份。
那就好办了。
她将漫儿拉至身后,莞尔启唇:“我叫霖儿。”
漫儿眼底浮现出一抹疑惑,但转瞬即逝。
沈榕晖未在意,淡淡点头:“霖儿姑娘,下次见。”
待一行人彻底离去。
漫儿这才好奇地拉住代昭凰的衣袖,悄声问:“姐姐,你刚刚怎么说你叫霖儿?”
还不等代昭凰出声,旁边的奶奶已经了然轻哼,替她解释。
“对方看起来来者不善,自然不能给真名了,漫儿,你这个丫头真是天真。”
祖孙三人结伴往屋内走去。
漫儿却依旧不解,她思虑再三还是又问了一句:“不过姐姐,可他都知道你的名字叫玥凰了,你告诉他假名,真的能骗过去吗?”
代昭凰淡然洗手,到饭桌前,替奶奶盛好饭。
她笑了笑:“信与不信在他。”
奶奶却目露担忧:“玥凰,那人若是你的旧仇家,我们倒不如再换个地方安顿?”
代昭凰的视线落在奶奶不方便的腿上。
她轻轻摇头:“不了,我们好不容易才寻到这处安身,不能再换了。”
其实她与奶奶漫儿并非真正的亲人,不过是半路搭伙。
她的这具身体,是奶奶和漫儿在难民尸体堆里救回来的。
原本的这人姓甚名谁代昭凰无从知晓,只知自己醒来,便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想来也是上天垂怜,竟然让她复生两次。
这次,她见到了新姜国的海晏河清,那便证明自己的死是有意义的。
她知晓了沈榕晖以皇后之礼厚葬了她。
够了,已经足够了。
沈榕晖做到如此地步,已经足够对得起她了。
因此如今的代昭凰从未想过要去与沈榕晖相认,只想以如今的身份和奶奶漫儿一起度过平凡人的一生。
隔天。
代昭凰下山去卖菌子,才上集市挑了个位置。
面前便站了一抹人影,正是沈榕晖。
他一袭墨色长衫,右手执扇,俨然是一副文人装扮。
沈榕晖缓缓勾起唇角朝她笑。
他就这么让她走了?代昭凰狐疑看他一眼,很快踏步离开。直到她离开集市回山,沈榕晖也并未追上来。殊不知,身后的沈榕晖静静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嘴角却一点点勾了起来。这日过后。...
代昭凰一时噎住。
如果不是眼看着沈榕晖直接奔她而来,那还真是能称得上一句巧了。
但如今她毕竟不是代昭凰,所以她同样扬起得体的微笑回:“好巧,冯公子。”
沈榕晖看了她一会儿,随即将目光落在她面前的菌子上。
“霖儿姑娘的菌子,我都买了。”
他出手阔绰大方。
代昭凰心底虽有疑惑,但面上并未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她将摊位上的菌子都装好递过去:“多谢冯公子照顾民女生意了。”
一背篓的菌子,沈榕晖给了手下拿走。
代昭凰正要收拾东西离开,沈榕晖却又温声道:“冯某初来乍到,听闻这菌子食用不得当会中毒,不知道可否向霖儿姑娘讨教几项食菌法子?”
代昭凰脚步一停。
她很想朝面前这人翻白眼,但她竭力忍耐住了。
“我采的菌子都是无毒的。”
“你说无毒便是无毒了?”沈榕晖紧紧盯着她。
代昭凰深吸一口气:“那公子想要如何?”
好似就等着她说这句话。
沈榕晖手一伸,朝前摊开:“冯某想请霖儿姑娘一同前往冯府。”
代昭凰没动。
她实在是不明白,不过三年未见,沈榕晖何时变得如此无赖了。
“不妥当,”代昭凰并未有任何畏怯之心,淡淡看他,“我身为女子随意出入男人府中,难免叫人说了闲话去,冯公子若是不放心我的菌子,大可还回来,我退你钱便是了。”
听闻这话,沈榕晖没有说话,只定定望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
沈榕晖让开了路,“抱歉,是我唐突了,霖儿姑娘请便。”
他就这么让她走了?
代昭凰狐疑看他一眼,很快踏步离开。
直到她离开集市回山,沈榕晖也并未追上来。
殊不知,身后的沈榕晖静静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嘴角却一点点勾了起来。
这日过后。
代昭凰每逢下山去了集市,沈榕晖都会过来将她的东西都买了。
就连隔壁烧饼铺子的掌柜都看出来他目的不纯了。
代昭凰收摊去买烧饼时,掌柜笑道:“这冯公子对你可真是一往情深,你也实在是狠心,日日都不肯跟他多说一句话。”
“掌柜的莫要乱说,我卖菌子,他买菌子,不过是场交易,何时就跟一往情深扯上关系了?”
代昭凰无奈解释。
掌柜的笑着往她身后看去,“可那冯公子看你的眼神实在是不算清白,霖儿姑娘,你若是无意,还是趁早回绝了人家。”
听这意思,倒像是成了她的不对了。
代昭凰心生不悦,放下铜钱收好烧饼便踏出铺子。
而不远处的摊位边,沈榕晖依旧注视着她,并未离去。
代昭凰犹疑片刻,大步走到沈榕晖面前。
“冯公子,你这到底是何意?”
听见这话。
沈榕晖眉梢轻挑:“霖儿姑娘又是何意?冯某听不懂。”
“冯公子日日这般照料我的生意,我万分感激,但这举动难免让人误会,还请冯公子适可而止,”代昭凰将话说开了去,顿了下又道,“我将来是要嫁人的,还请冯公子莫要毁我名声。”
“嫁人?”
沈榕晖脸色稍沉,随即问,“不知霖儿姑娘喜欢哪种类型的男子?”
话音才落。
不等代昭凰回答。
不远处骤然传来一声清冷的男声——
“陛……冯公子!可算寻到您了!”
循声看去,竟是不知何时来到扬州的裴时钦!
他跑得气喘吁吁,那张俊朗的脸上白里透红。
不知为何。
沈榕晖心中霎时顿感危机,下意识看向代昭凰。
注意到代昭凰直勾勾望着前方的裴时钦。
无虚道长告知他。这是他跟她之间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他不允许在这事上有一丁点失误。另一边。代昭凰一路回了山上,奶奶和漫儿已经做好饭菜在等着了。“姐姐,今日那冯公子又来打扰你了吗?”...
待裴时钦跑到身前。
沈榕晖不着痕迹地挡住代昭凰的视线,拧着眉问:“你怎么来了?”
裴时钦不知所以,他礼貌看了眼沈榕晖身后的女子,有所疑虑开口:“冯公子,可否回府详谈?”
看来是有政事相告。
沈榕晖点点头,回头依旧挡在代昭凰和裴时钦的中间,温声道:“霖儿姑娘,我有事先回府了,明日再见。”
代昭凰却探出头看了眼裴时钦,问:“冯公子,这位是……”
“一位远方亲戚!”沈榕晖明显不想介绍两人认识,忙要离开。
可代昭凰却跟上来:“冯公子不是常常邀我去府中做客吗?我看不如就今日吧。”
这么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沈榕晖脸色更难看了,他语气硬邦邦回绝:“不了,今日不便。”
“原来冯公子之前说我随时可去贵府不过是说说罢了,”代昭凰叹了口气,“既然冯公子并不情愿我去贵府做客,那还请日后莫要再提这事了可好?也省得让旁人误会,让我误会。”
这话让沈榕晖眉头冷蹙。
他没有说话。
代昭凰便追问:“冯公子想好了吗?今日不愿我去,日后我可一步也不会去了。”
好一招以进为退。
沈榕晖脸色难看一瞬,他看看代昭凰,又看了眼满脸疑惑的裴时钦。
过了许久,他咬牙开口:“好,日后我不会再提这事。”
得到满意答复,代昭凰唇角一勾。
“行。”
她心满意得地离开了。
沈榕晖黑着脸待在原地,偏偏裴时钦还要在旁问:“冯公子,她是何人?您若是想邀她上府,大可直接同意。”
“与你无关,我自有打算。”
沈榕晖冷冷回了一句话,转身就走。
以前的代昭凰就口口声声将对裴时钦的欣赏放在嘴边,如今自己都还尚未与她确认心意。
这会儿裴时钦冒出来,怎就这么巧,她见了裴时钦就要跟上来,难保她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若是她真为着裴时钦来的,那沈榕晖只觉自己悔都没处悔去。
无虚道长告知他。
这是他跟她之间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他不允许在这事上有一丁点失误。
另一边。
代昭凰一路回了山上,奶奶和漫儿已经做好饭菜在等着了。
“姐姐,今日那冯公子又来打扰你了吗?”
漫儿见她回来,当即担忧上前询问。
这些日子,沈榕晖做的事人尽皆知,城内当作趣事传,说扬州城内搬来位冯姓富商公子,对城郊集市卖菌子的霖儿姑娘一见钟情,日日守着,不惜以千金买菌子,只为求美人一笑。
总之是越传越离谱。
可只有见过沈榕晖那次架势的漫儿和奶奶并不感到开心,反而担忧得很。
代昭凰拿出在集市买的烧饼,淡然一笑安抚道:“不必担心,今日我已与他说清楚了,他应当不会再乱来了。”
希望如此吧。
代昭凰在心底又加了一句,随即想起裴时钦赶过来的脸色,看起来似乎是有什么急事,如今朝堂安稳,百姓安居乐业,可能让裴时钦这样一位注重礼仪的君子当街不顾形象大跑过来的事,看起来似乎也不像是简单的小事……
思及此,代昭凰的思绪不觉飘远。
直到身旁的奶奶打断她:“快些吃吧,想什么呢?”
代昭凰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很快与她们一同吃饭。
第二日。
代昭凰再上集市时,果真并未见到沈榕晖的身影。
之后第三日、第四日……一连七日过去,沈榕晖都并未出现。
街边的铺子老板同她说,冯府不知发生了何事,已经闭门许久,也不见沈榕晖出现。
代昭凰却悄然松了口气。
如今沈榕晖是一国之主,自然不会在扬州城久留。
看来他是回京去了。
代昭凰以为自己的日子终于该恢复平静了。
然而这天夜里。
她替奶奶煎药后,正要去倒药渣,却突然见漫儿惊慌失措从竹冯跑下来。
“姐姐!姐姐!有……有死人!!”
漫儿眼底尽是恐慌,颤颤巍巍指着后面,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