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沈让虞妙蓁的小说叫做《虞妙蓁沈让小说名字》,它的作者是虞妙蓁最新写的一本小说,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
而镇北王就是下一任帝王。但他从十年前就被王爷发现了,他以为他会死,但他依旧当差办事,做着王爷身边的暗卫头领。从那时起,他就知道,王爷不信任他,但也不屑于杀他。只是,他手下的那些人只忠心于王爷,因他之故,终究是受了牵连。...
闯进院子里的共有三人,李木还有两个身着黑衣脸戴面巾的高大男人。
虞妙蓁愣住三秒后,瞬间阴谋论。
难不成真的有人想要暗杀她!
好似印证了她的想法,两位蒙面黑衣人持剑直奔厢房门口而来。
虞妙蓁秒闪,下意识的躲在狗男人身后,顺便看了一眼他的反应。
很好,冰雕一般,淡定从容。
......大哥,能不能给点反应!
虞妙蓁此刻觉得这男人对生命很漠视,但她怕死,她刚想扯着人躲开,屁股上就被踹了一脚。
这一脚力道不轻,因着惯性,她被踹出去好远,最后堪堪稳住身形没有摔个狗啃屎,眼前就是通往后院的拱门。
虽说此刻不应该计较这些,但是被踹屁股真的很丢脸。
啊啊啊!
她的白富美形象瞬间被瓦解个一干二净。
虞妙蓁内心狂躁,抬头看到不远处徐川和李木打了起来。
回过头正好发现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剑朝着那个男人的后背刺去。
如果不是她被踹走,此时被刺的就是她。
她心里急切,在逃跑和帮忙的选项里反复挣扎,最后抄起角落的木棍就冲了过去。
沈让服过解药,毒虽解但还在调养,武力并没有完全恢复,但躲还是能躲的。
且这些人不敢要他的命,目的只是想让他身体受重伤而已。
他踹开那个蠢女人之后,便应付起来,他虽不怎么惜命,但是干站着让人砍的事,那叫受辱不叫受死。
他没有武器,躲避时难免被动,察觉到背后的危险,但他已然来不及应对。
他也没有在意,战场上这样的事多不胜举。
手里刚刚拿到一把剑,身后的劲风早已没了踪迹,一回头便看到令他瞠目结舌的一幕。
这个场景,他想,他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
虞妙蓁从河边逃回来之前本就耗尽了体力,这具身子之前被饿狠了,根本没有几两肉。
此刻她举着手腕粗的长木棍冲过去,狠狠打在那个黑衣人的后脑勺。
她本以为这下子能干晕一个,没想到那黑衣男人转头就要来抓她。
她吓得抱头乱窜,毫无形象可言,直接冲到了前院靠近门口的某个角落。
瞬间院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声,鸡鸭鹅猪的惨叫声。
虞妙蓁回过神的时候已经知道自己窜错了地方,这里养着她以后进补的口粮,她财大气粗,买的颇多。
慌乱中脚踩一只鸡手抓一只鸭,刚刚的狗啃屎虽迟但必到,她直接摔倒,身上沾满了鸡屎。
这种掉脑袋的时候,虞妙蓁都能被气哭。
她有一瞬间真的想死了算了,死了说不定一睁眼她还是别墅里的小公主。
到底是强烈的求生意识苏醒,想要活命的念头直冲脑门。
她看了一眼仿佛也很嫌弃她身上有鸡屎的黑衣人,站起身就往外跑。
这一跑就看到天神一般的男人手持一把剑,站在夕阳西下,冷艳高贵,一尘不染,颜若神祇,美的不可方物。
她霎时觉得呼吸困难,又气又羞耻,脸上的泪混着鸡屎唰唰往下掉,泪水模糊了眼睛。
虞妙蓁只希望天降一道雷能将她劈晕,也好过这般被公开处刑。
还没等她想太久,后脖颈一疼,她整个人便陷入了黑暗,失去了意识。
沈让看到满院子的狼藉,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终于出现了裂痕。
墨影带着人上前跪地行礼,“王爷,属下来迟,求王爷责罚。”
沈让长身玉立的站在夕阳下,语气十分冰冷:“谁给你的命令让你擅自离京,本王的话你听不明白吗?”
他垂眸扫了一眼跪地的人,神色居高临下。
“离本王远一点。”
墨影头垂的极低,硬着头皮说:“王爷,陛下宣召,请您进宫安置。”
“本王非皇子,为何要进宫安置。”沈让的神情似笑非笑。
“你一直都不是本王的人,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你吗?”
墨影恭敬请求:“还请王爷留属下在身边保护您。”
沈让觉得可笑,不断的让他置于险地又怕他死,这样的事从他四岁离京开始就已经习惯了。
墨影对他忠心也对另外一个人忠心,这样的暗卫太多了,根本杀不完。
他有时想杀光所有人,有时又想远离所有人。
他真的很厌烦身边的这些事。
沈让扔了手里的剑,眼底黑沉沉涌动着戾气,声音平淡:“随你,带着你的人离本王远一点。”
墨影有苦难言,他和青雀夜鹰是镇北王身边的三大暗卫首领。
他和夜鹰在暗行事,青雀在明近身保护王爷,他们三人手下都有不少的人。
但他却有着第二身份,皇室暗卫首领,只效忠于每一位帝王。
而镇北王就是下一任帝王。
但他从十年前就被王爷发现了,他以为他会死,但他依旧当差办事,做着王爷身边的暗卫头领。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王爷不信任他,但也不屑于杀他。
只是,他手下的那些人只忠心于王爷,因他之故,终究是受了牵连。
墨影看到踏入院门的夜鹰和青雀,垂头退了出去。
青雀虽是暗卫,因着一直在明,所以性子相对没有那么阴沉,他看到王爷完好无恙,心里松了口气。
“王爷,承恩侯府的事情已经查出来了。”
沈让进了那间厢房,随便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便开始看了起来。
虽然他四岁离京,回京几次都在暗处,但京城中的事,大到官员小到后宅,他都有情报网。
姜毅新婚夜没有入洞房的事他知道,但三年来都没有圆房,着实令他蹙眉不解片刻。
他比虞妙蓁小一岁,两人根本没有交集。
一个无关紧要没脑子的女人和一个自以为是心术不正的男人,他委实看不上。
他幼时记得太后对虞妙蓁是有着几分怜惜的,这承恩侯府竟敢这般作践人,原因出自她自己身上。
自损身份,自轻自贱,怨不得把日子过成那般德行。
所有的异常发生在前日,虞妙蓁发卖了一个叛变的婢女,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府,当晚便救了他。
随后昨日便去京城花费了好几万两,且那账单侯府还没有付账。
沈让放下手里的信,抬头吩咐:“把那个被卖的婢女找到,盯着承恩侯府,一旦出现异常之事,及时来禀。”
他不信一个死了的人竟还能活着,且那虞妙蓁好似并不知道自己身上中过毒。
这些种种异常说明,承恩侯府不仅仅只有一个变数。
瞧徐川那忐忑不安的模样,就知道原身那个作精没少作妖。虞家没落后却送了不少的嫁妆过来,应是极疼她的。虞妙蓁叹了口气,先把虞家的事放下,只能等以后她和离了安定好了再说。她直接否了这个提议:“北疆太远,且我不想让祖母担心,我还是买人来的快。”...
虞妙蓁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次日的辰时。
她在床上足足躺了十分钟,昨日的那些记忆纷沓而至,最后画面停留在她最社死的时候戛然而止。
......这是想要尬死她吧。
她掀开身上的被子,将头埋进去狠狠地闻了闻,心里松了口气。
身上干干净净,没有鸡屎味。
她状若无事的起身,正好碰到香桃提着热水进门。
香桃眼睛红肿,瞧着就是哭了很久,她小心上前服侍。
“郡主,您觉得身体可还有不适?”
虞妙蓁清了清嗓子,问起昨日事情的后续发展。
“昨天我是怎么回来的?李木他们呢?徐川呢?”
香桃小声回禀:“郡主,昨日奴婢和王婶巧珍先去了后面山林,徐叔随后背着刘嬷嬷也上来了。”
“徐叔下山去找您时嘱咐过,一旦他和您都没有回来,让奴婢们藏好等夜色黑了再出去。”
“随后给了奴婢一个玉佩,只交代万不得已时就去北疆找虞家人来给您做主。”
“但过了很久,您和徐叔都没有回来,一直到太阳下山,月色当空,奴婢才偷偷去前院看了一眼。”
说到这,香桃面色有些古怪,她声音更低了:“奴婢就看到您和徐叔都靠在墙角昏迷不醒,而那位公子...”
虞妙蓁深吸一口气,追问:“他怎么了?”
“那位公子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对月饮茶,看到奴婢之后,只说了八个字。”
虞妙蓁此时已经在爆发的边缘,越听她越是火大,咬牙问:“哪八个字?”
“人没死,把她们带走。”香桃战战兢兢的继续说:“郡主,那位公子胳膊上也受了伤,是不是他救了您和徐叔。”
虞妙蓁顾不得生气,问起其他:“那李木他们呢?”
香桃低头回话:“奴婢问过了,那位公子只说了两个字。”
“有话一次说完!我管他几个字!”虞妙蓁根本压不住火。
狗男人装深沉,可恶!
香桃不敢磨蹭:“那位公子说‘跑了’。”
虞妙蓁板着个脸,活像有人欠她八百万。
昨日她是被人打晕的,谁知道后面都发生了什么事。
只要一想到昨日有人要杀她,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从一个豪门千金大小姐眨眼间就落魄成这样了。
太倒霉了。
转念一想,也多亏了那狗男人在。
他连累她,她也连累他,总之,半斤八两,谁也别喷谁。
此时,她倒是觉得有两件事应该提上日程。
买人,丫鬟侍卫多多的买,锻炼,把体力练上去再把鞭子甩起来。
只有体力好了,才能降低腿脚发软摔倒的可能性。
一想到摔倒就想到她昨日的囧样,还有那狗男人就任她浑身沾满鸡屎的躺在院子里等死。
虞妙蓁直接破防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最要面子,上辈子的脸在这辈子短短的三天之内丢了个彻彻底底。
她想奋起狠狠地去报仇一雪前耻。
但转念一想,那些刺客是她引来的,那狗男人也是受了她的牵连。
算了。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只要人设立的好,谁还会去在意一个大美人的过去。
所以变美计划,也得早日支棱起来。
如此一想,只觉得时间紧任务重。
她抓紧时间用完早膳,带上香桃就去前院找徐川商量买人的事。
徐川也心有余悸,他直言:“郡主,属下并非自幼习武,保护您一事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虞家还有老夫人在世,您还有一个兄长,一个堂兄一个表兄,虽说虞家没落,但护卫总还是有的。”
他神色有些忐忑,小声请示:“不如,属下派人去北疆送信。”
虞妙蓁看书的时候一蹦三尺高,跳得那叫一个欢。
那么多章没看,她压根不知道虞家什么情况,但听到兄长她反应很大。
“我有兄长?我娘不是只生了我一个吗?”
“郡主忘记了?”徐川蹙眉不解。
“虞家大公子是老夫人过继到大爷跟前的,为的就是承继长房香火。”
他顿了片刻又说:“还有,老夫人也是想着长房有了男丁,以后能给郡主您撑腰。”
“但郡主之前和虞家人并不亲近,老夫人以前每年都会回京看您,您不一定会见。”
“后来老夫人只在三年前派人给您送过嫁妆,此后再未回京。”
好嘛,又是一笔烂账。
瞧徐川那忐忑不安的模样,就知道原身那个作精没少作妖。
虞家没落后却送了不少的嫁妆过来,应是极疼她的。
虞妙蓁叹了口气,先把虞家的事放下,只能等以后她和离了安定好了再说。
她直接否了这个提议:“北疆太远,且我不想让祖母担心,我还是买人来的快。”
徐川想了片刻后才开口:“郡主,买丫鬟很简单,但是侍卫很难买。”
“除非遇到犯官被抄家后或许会有一些侍卫被发卖。”
“但一般的普通官员是不允许豢养侍卫的,除非是那些皇亲国戚,百年世家侯门公爵府邸。”
虞妙蓁也觉得难办,只能先把丫鬟的事提上日程。
她起身看了一眼院子,昨日的鸡鸭鹅猪都被挪出外面养了,小院被整理的很干净。
厢房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回想之前种种,忽然觉得那个男人好似有厌世抑郁倾向。
怪不得那么白,日日窝在屋里,久不见阳光,不白才怪。
徐川顺着郡主的视线看向厢房,小声说:“郡主,昨日属下被李木压制住的时候,突然被敲了一棍。”
“属下醒来后就是昨夜子时,因着怀疑,就想去问问那个男人,结果都子时了,他还没有入睡。”
“看到属下也没有吃惊,只说了几个字‘人跑了,他们不会再来了’就关了门。”
他犹豫说:“郡主,那男人会武且模样俊成那样,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出身,您想如何安置他。”
这个问题,虞妙蓁还没想过。
毕竟昨天本应分道扬镳,结果傍晚出现那些破事,且那男人还被牵连受了伤。
现在把人赶走,有些不好吧。
她有些烦闷,“等他伤好了再让他走吧。”
徐川虽说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实在找不到破绽,且昨日他看的明白那男人会武,能把人打跑应该不难。
他也没有在此事上多言。
刚准备说话,院外传来吵闹哭嚎的惨叫声。
虞妙蓁蹙眉站起身,只觉得霉运罩顶。
这是又怎么啦!
她初来乍到,必须小心使得万年船。今日的事说巧不巧,但说怪也怪。虞妙蓁想了片刻,吩咐徐川:“你让原来管着佃户的庄头方顺去小河村问问,有没有这回事。”说完,她把目光转向院子里唯一的一朵花,高岭之花狗男人。...
虞妙蓁所住的小院依山傍水,距离院子不算太远的地方坐落着几个村庄。
虽说这些村庄就在京城外,但该穷还是穷,其中有不少的村民手里根本没有自己的田地。
虞妙蓁这处庄子的产业包括后山的山林,还有周围的大部分田地。
所以她就是这处的地主婆,村民多是她的佃户。
这些地的出产每年分到佃户手里,没有天灾时完全足够一户人家生存,所以这些村子很少有卖儿卖女的事发生。
且村民们都知道庄子的主家来了,平日都会远远避开,尽量不靠近小院,免得讨嫌。
而今日这般吵闹,实在是反常。
虞妙蓁听到院门外“小蹄子”“老实点”等等声音,听得她心里烦躁不已。
她带着徐川和香桃打开院门,走出去一看,便看到一个瘦骨伶仃的小女孩被一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压在地上。
眼见那婆子的巴掌又要扇下去,虞妙蓁蹙眉制止:“住手!”
那婆子听到声音,下意识抬头,脸上的凶煞模样还没来的及收回去,她看到院门外的人,眼珠子一转。
随即笑的一脸谄媚,“这位姑娘,我就是来抓这个不听话的小蹄子,万不该惊扰了姑娘。”
说完,便提起地上的小女孩狠狠打了几巴掌,一边打一边骂。
“让你乱跑,惊扰了贵人,打死你都是应该。”
虞妙蓁看到这一幕迟迟没有说话,那婆子似是也觉得无趣便停了手。
“这小女孩是你从哪里拐卖的?”
虞妙蓁面色无喜无悲,声音平缓:“这里是我的地盘,谁准许你靠近的。”
那婆子愣了片刻,似是觉得眼前贵人的行事让人出乎意料,她回过神后大呼冤枉。
“姑娘,这小蹄子叫大丫是我花了一两银子买来的,卖身契白纸黑字,我和她娘一手交钱一手交的货。”
“况且这小蹄子她娘还在小河村呢,随便一打听就能查到,我六婆在这一行干了一辈子,哪能胡来!”
说完,她又换了嘴脸,“姑娘如果想买她,老婆子我却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我手里多的是好货,这丫头贱命一条就当白送给姑娘。”
虞妙蓁一直没有去看地上的女孩,她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六婆,直接赶人。
“不买,别再吵闹,我嫌烦。”
随后便带着一脸心疼的香桃还有面带犹豫的徐川进了院子。
六婆愣了许久,这才拖着人回了不远处的平盖马车上。
一上车她便开始冲着大丫发脾气:“没用的东西,刚刚也不知道求饶,打死你算了!”
车上还有三名十五六岁的少女,其中一个姿容寻常肤色偏白的姑娘突然开口。
“六婆,既然如此,在城门处让我下马车吧。”
六婆收起厉色,笑着说:“素兰姑娘自便,只是这银钱,老婆子我不能退...”
“谁知道那位姑娘怎得和旁人不一样,那别的贵女最见不得这些糟践人的事,她可好,只当没看见。”
素兰自然知道这些人的德行,贪财好利,吃到嘴里的肉怎么可能会吐出来。
她也没有去管后面那句话,笑了笑:“六婆多虑,谁不知六婆最懂规矩,无论何事万不会出纰漏。”
六婆听到这番敲打,倒也没有不悦,“姑娘放心,今日老婆子我就是去乡下买了一个小丫头罢了。”
车内一时无人再说话,直到进了城门,素兰下了马车,七拐八拐的好不容易松了口气。
刚推开破旧的院门,她还没来得及进去,就被人打晕带走。
拥挤破败的巷子转瞬便恢复死寂,好似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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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妙蓁虽然淡定的进了院子,但她内心怎么可能毫无波澜。
罕见的,院子里多出一个男人,倚靠在房檐下的躺椅上,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冷模样。
前院构造类似四合院,只在左厢房住了沈让一个人,厢房外不远就是一个大树,树下有一套石桌。
虞妙蓁直接去了石凳上坐下,将房檐下闭目养神的男人看了个一清二楚。
姿态慵懒随性,腿好长,腰好细,鼻梁好挺,嘴唇好软,又颓丧又性感。
虞妙蓁顿了顿,偷偷收回视线。
这种美色......确实养眼。
正浮想联翩,香桃小心翼翼的上前,支支吾吾半天,壮着胆子开口。
“郡主,奴婢存了一些月银...”
虞妙蓁可算是回了神。
她也不怪香桃发善心,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见到刚刚那一幕,只要有良知肯定会心里难受。
她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救她,香桃,今日的事太奇怪了,那个婆子不对劲。”
香桃愣住了,她也是被亲爹卖了,对那个被打的女孩同病相怜罢了。
但是如果此事对郡主不利,那她绝对不会多管闲事。
她急忙请罪:“是奴婢逾矩。”
虞妙蓁摆摆手,“也不是不能救,但不能放在明面上。”
“万一我今日救了她,后面那些村民有样学样,有事跪下来哭嚎个几嗓子,我们还过不过日子了。”
“况且,我们还没去查小河村是不是真的有个叫大丫的姑娘被她娘卖了,这事总要确定一下。”
虞妙蓁上辈子是真的有钱,多到花不完,她要什么有什么,所有的东西在她眼里只有喜欢或者不喜欢。
能用钱解决的事,她都不在意。
虽然这个时代应该没有道德绑架这样的事,但帮人要有度。
她初来乍到,必须小心使得万年船。
今日的事说巧不巧,但说怪也怪。
虞妙蓁想了片刻,吩咐徐川:“你让原来管着佃户的庄头方顺去小河村问问,有没有这回事。”
说完,她把目光转向院子里唯一的一朵花,高岭之花狗男人。
正巧,那朵花此时正目光深深的盯着她。
虞妙蓁顶不住那双深邃勾人的眼睛,移开视线的同时,她想起昨天的事。
到底是恨的牙痒痒,她忍不住开始算账。
“那个谁,就是你,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救了你,如果不是我,你现在早就被人刺穿后背了。”
虽然审讯的结果还没有送过来,但大概是个什么情况,沈让也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
他今日穿着青雀送来的黑衣,按他的要求料子一般,但剪裁合体,衬得整个人修长挺拔,肩宽腰细,体型不算壮硕但也不单薄。
此时他这样站起身,好似画里的人活了一般,生动带着些许强势。
沈让眉目间有些懒散,“原来如此,多谢姑娘再次相救,两次救命之恩,我该如何相报?”
这是什么套路?
虞妙蓁闻到了熟悉的狗血桥段,救命之恩,后面是什么来着...
以身相许?
......还有这等好事?
沈让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奴隶。”......这也太扯淡了。虞妙蓁本想发火,但看到这男人神色认真的模样,她莫名生不出怒气。她主动走过去,靠近了房檐一些,近距离观看,只觉得他五官更加立体深邃,眉目精致皮肤白到通透。...
虞妙蓁的脑子瞬间充斥了不少的黄色废料,最终阳光少女的美好品质让她回归正途。
她欲盖弥彰,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来了一招以退为进。
“救命之恩大于天,你想怎么报答我。”
沈让静静地看着她,反问:“你想让我怎么报答你?”
虞妙蓁一下子被问住,大好的形势瞬间被碾压。
她突然觉得这男人除了一张脸和身材,根本没有其他优点。
她本就没什么耐心,此时更是清醒了不少,她问的直接:“你叫什么名字?”
沈让面不改色,“忘了。”
虞妙蓁一拍桌子,大怒:“上回我问你记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你还点头来着,你现在跟我说忘了,你耍我玩呢!”
“是吗?那我叫薛让。”沈让语气恢复了几分漫不经心:“没有成亲,没有住处。”
虞妙蓁很想问他多大了,但是想到上次得到的回答,她老脸一红,没敢再问。
她继续审问:“那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沈让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奴隶。”
......这也太扯淡了。
虞妙蓁本想发火,但看到这男人神色认真的模样,她莫名生不出怒气。
她主动走过去,靠近了房檐一些,近距离观看,只觉得他五官更加立体深邃,眉目精致皮肤白到通透。
并且身姿颀长,体型不是那种油腻壮硕,反而线条十分清爽。
以她多年的经验来看,衣服下绝对最少有六块腹肌,腰腹和臂膀绝对有力量。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审视,角角无瑕疵。
她点评:“你该不会是不堪受辱,趁夜色逃离恶毒贵妇之手的寒门之子?”
“或者你是被恶毒嫡母迫害打压,被赶出府的可怜庶子?”
“还是出身低微自幼被卖入烟花之地,长大后奋力逃脱牢笼的青楼小倌?”
沈让听得眉心直跳,恍然发觉他真是从来都没有看透过这个行为诡异的女人。
虞妙蓁看不出他面色的变化,突然说:“难道你是个最受欢迎的人设!美强惨大佬!”
沈让脸色终于有了变化,眼眸里满是审视。
前几句他都听得懂,但最后一句他虽不懂也能猜出几分。
美强惨?
还真是口无择言里吐出一个画龙点睛之语。
他想到昨夜承恩侯府送来的消息,疑点太多。
且他知道昭宁早就死了,眼前的女人却已经魂归此处。
生与死,轮回与终结,都是天道循环,有死方有生。
虞怀远和康平郡主的女儿,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他不好下手除之。
沈让想到他的安排,收回了思绪。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色胆包天巧言令色的女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他声音清冷:“姑娘,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虞妙蓁上辈子说一不二,性格肆意随性,一时激动说了不少让人家觉得奇怪的话。
她不免有些讪讪的,还有些慌,看他说听不懂,心里松了口气。
立刻回到刚刚的话题,这人说他是奴隶。
当真是不拿她的智商当回事,糊弄谁呢。
虞妙蓁直接戳破他:“我怎么就买不到你这样的奴隶呢?我正好想买几个侍卫,你做不做?”
“这奴隶到侍卫,地位简直是一跃千里,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
沈让似是听到有趣又可笑的话,他浅浅一笑。
“没兴趣。”
虞妙蓁就觉得这人毛病太多了,她已经没了耐心,逐渐开始暴躁。
“又怎么了!为什么!”
“我不想做侍卫。”沈让收敛起身上的气势,变得懒散起来,“感觉好危险。”
......说的不无道理,一时竟令她无言以对。
“不行!”虞妙蓁差点被带偏,“我不能让你白吃白喝,你必须给我当侍卫,听我的话。”
沈让撩起眼皮看过去,语气莫测:“听你的话?”
虞妙蓁天生五感迟钝,她上一辈子的生活也无需她去看别人的脸色,但她此时竟察觉出一丝危险的信号。
她不想被压制,直接赶人:“那你就离开,我这庙小放不下你这位大爷。”
沈让幽深的眼眸直直看过去:“可是我不想离开这里。”
这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
虞妙蓁看到他那张堪称仙姿玉貌的脸,冷冰冰的也丝毫不妨碍他的颜值。
她只觉得和这个人是鸡同鸭讲,简直无法有效沟通。
她突然想起昨天的事,十分疑惑,她质问:“昨日那般危险,你为什么不跑?”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早就逃到山上去了。”
沈让也有些疑惑,语气微沉:“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找我?”
“我...”虞妙蓁觉得这问题很奇怪。
“因为我不能连累你,万一你受伤或者出事,我会内疚。”
内疚?
沈让从未有过这等无病呻吟的情绪。
虞妙蓁不想再耽误时间,她今日还要出去买人。
她不耐追问:“我每次问你话,你都得反问我,你看我好欺负是吗?”
“我问你话,昨天为什么不跑?”
“不想跑,我也不会跑。”沈让学过太多东西,就是没学过屈膝,没学过低头,没学过逃跑。
虞妙蓁被这番淡定的模样深深刺激到,心里突然感到庆幸。
这狗男人不当侍卫也挺好的,他自己都一副不想活的模样,能好好保护她?
不把她推出去挡剑,肯定是这狗男人没兴趣绝对不是他有良心。
虞妙蓁一时无语,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两人没到撕破脸的地步。
但是赶又赶不走,留又不想留。
沈让淡淡扫了她一眼,将她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又看了一圈这间不大的小院,缓缓开口。
“让我留下,我以后答应你一件事。”
这句话没有斩钉截铁的力量也没有雷霆万钧的气势,但就是有那股劲,一种令人莫名信服的气场。
虞妙蓁盯着他,上下左右的扫描,很是煞风景的质疑。
“大哥,你一会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一会又突然起了一个。”
“一会说自己没住处,一会又说自己是奴隶。”
“一会说要走,一会又要留。”
“我看你不用以后答应我一件事,你现在答应我一件事,一会和我去京城看看脑子,我买几个正常人,你治治自己。”
沈让难得没生怒,直接被气笑了。
他冷笑:“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有病。”
这么愉快的承认,又把虞妙蓁整懵了,她突然有种骂人被抓包的愧疚感。
她觉得四肢百骸都累,仿佛去了半条命。
现在的感觉无法形容,比昨天摔到鸡屎里还差。
她直接认栽,且她怎么想也想不起书中有哪个大人物有过遇险落魄的剧情。
再次因为跳章一事多愁善感了三秒钟。
她抬头,两人视线交汇,纯粹干净和幽深莫测,说不出的气氛弥漫在两人之间。
好看的好听的好玩的,只要能让她的目光停留,她就喜欢,这个改不了。燕春楼,乍一听不像伢行的名字,但确实是京城最大的伢行。明的暗的黑的白的,各种渠道,什么样的人都有,甚至还有关外的异族美姬和强壮的奴隶。...
不算太大的马车在路上缓缓前行,虞妙蓁看着眼前的高岭之花,心里第一次嫌弃自己。
她虞妙蓁什么时候混成这样了!
落魄了落魄了。
以前是白富美,现在勉强只剩下了白。
这么完美无瑕的一个男生,怎么能跟着她吃苦,实在是有损她的面子。
她身为甲方,理应拿出一掷千金的气势以及腰缠万贯的财力。
好好的包养...哦不是,好好的照顾这个没有地方住的美男子。
虞妙蓁满脑子胡扯,看了一眼从上了马车就垂眸不语的男人。
她上辈子和眼下都是二十岁,但眼前的男人实在看不出年龄,身上的气质很独特。
就好像有着任重道远的成熟感,又有着无欲无求的孤独感。
虞妙蓁默默收回视线,实在没想到他刚刚这么听话,她本着养弟弟的心思,和蔼的夸奖。
“我以为你不会陪我去京城,没想到你会同意。”
沈让稍一抬眼,面色无波,语气散漫:“不是听你的,要去看看我的脑子吗?”
虞妙蓁一下子被噎住,干笑两声:“你记性真好。”
“是吗?”沈让话中似有深意:“如果我没有失忆就好了,或许就能记起更多有用的事。”
虞妙蓁顿了顿,往事里有些细节不好深究...
她掩下心虚,淡定从容的安抚:“总有恢复记忆的那天,你不要想太多。”
随即反将一军:“那你当时为什么勒住我的脖子?是不是想杀了我?”
沈让抬头看她,冷凝的神色看不出喜怒,嗓音低沉懒散:“有吗?何时发生的事?我并未做过此事。”
虞妙蓁找不到他说谎的痕迹,勉强信了。
沈让看到她的反应,眸光微转,似是随口一问:“姑娘叫什么,我总要知道救命恩人的名字才是。”
“我叫虞妙蓁,妙不可言的妙,其叶蓁蓁的蓁,好听吗?是我父亲取的。”
说完她停顿了一瞬,又大意了。
在这里女子闺名不能随意泄露。
“是吗?”据沈让所知,虞怀远是当今陛下和先太子的伴读之一,但学问实在有限,昭宁的名字是康平郡主起的。
他没有戳破,难得附和话有深意:“是个极好的名字,但人也要懂得珍惜才是。”
他没有给虞妙蓁说话的机会,继续问:“那姑娘是哪家贵女?怎会来到这处偏僻简陋的山脚小院?”
虞妙蓁奇异的脑回路时不时的出来找存在感,她直接不高兴了,瞬间忘了刚刚名字的事。
“怎么了?我那座小院还没来得及整理呢?你瞧不起谁呢?我这不是来买人了吗?”
“你等着吧,接下来的生活,我会让你大开眼界,保管你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十分擅长揣摩人心的沈让一时无言。
他眸色极深的盯着她,缓声问:“我听他们喊你郡主?你是郡主吗?是什么封号?”
乍一下被问封号,虞妙蓁愣住了。
叫什么来着?
她仔细回忆了那本书,这才隐隐约约想了起来。
她想到这个身份,一下子就傲娇起来。
“昭宁,我是昭宁郡主,所以你以后不能再对我不敬知道吗?否则我会罚你!”
沈让被她那个小人得志的模样逗笑,只不过是冷笑。
“是吗,你要怎么罚我?”
“小郡主。”似故意一般,轻描淡写的三个字,但那被清润有质感的嗓音温柔的叫出来,好听到令人耳根发麻。
为了掩饰羞涩,虞妙蓁板着脸纠正:“不能喊小郡主,前面要带上尊称。”
“知道了,蓁蓁小郡主。”看到那红透的耳朵,沈让嘴角的弧度浅浅勾起,转瞬便消失不见。
他没再逗弄,突然又没了兴致,垂眸不再多言。
徒留在风中凌乱的虞妙蓁差点窒息。
她的心刚刚到达一个奇怪的临界点,没有心动但很心慌。
总结,上辈子旱的太结实,这地里的土实在难松,区区心慌,不值一提。
剩下的一段路上,两人相安无事,各自安好,主打就是一个互不打扰。
她们今日出门的路线隐蔽且着装十分低调,今日驾车的是原来的庄头虞家的忠仆方顺。
毕竟庄子昨日遇险,留下徐川还能保护刘嬷嬷她们。
方顺进了城门之后便小声询问:“郡主,已经到了京城,我们去哪个伢行?”
虞妙蓁也不了解,她直接让方顺去打听。
“方叔,你去打听问问哪个伢行靠谱,钱不是问题。”
马车停在一旁后,沈让幽深的眼眸里有着些许让人看不透的深意。
一直到方顺回来,说了三个最大的伢行,虞妙蓁下意识看他,有些犹豫不决:“你说我们去哪个?”
沈让沉默的注视了她一会,应声:“小郡主说去哪个就去哪个。”
反正,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虞妙蓁一瞧就知道这人指望不上,空有美貌的花瓶,只配得到她偶尔的垂怜。
她直接说了一个名字最好听的,毕竟颜控属性多少影响了一些她的其他喜好。
好看的好听的好玩的,只要能让她的目光停留,她就喜欢,这个改不了。
燕春楼,乍一听不像伢行的名字,但确实是京城最大的伢行。
明的暗的黑的白的,各种渠道,什么样的人都有,甚至还有关外的异族美姬和强壮的奴隶。
虞妙蓁想了想,看向沈让有些为难。
“你要下马车吗?你模样太晃人眼,会不会给我招祸,会不会出什么事。”
她简直是操碎了心,活像个精神衰弱的傻叉。
短短三天别的好处没见到,生生得了个被害妄想症的病。
沈让淡淡扫了她一眼,打开车门便下了马车,动作流畅,颇具美感。
更加映衬得后面脚后跟着不了地的虞妙蓁像个四肢不协调的二货。
她气的直接抬手,“薛让,你过来扶我。”
沈让遇到虞妙蓁之前从来没有碰过女人,他本不想理会。
但他想到自己目前的奴隶身份,到底是顺从了她。
上前握住那截细胳膊一扯,把人扶好,立即松了手。
快到虞妙蓁都没有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
她想,难不成这人嫌弃她身上沾过鸡屎?
还有,定是因为她太丑了!
肤白貌美大长腿,她一个月之内必须找回来。
虞妙蓁心里有气,脸色不好看,直接往这座宅子的侧门走去。
但还没靠近侧门,就被人拦住。
沈让抬眸看她,很认真的问:“你怎么知道?”虞妙蓁眼睛明亮,笑着显摆。“你坐的木头我认识,是最好的黄花梨,那些不起眼的花瓶摆件个个价值不菲。”“还有那些画虽不是名画,但绝对出自一个很有才华的人之手。”...
前来阻拦的是一个瞧着约莫三十多岁的壮汉,体格壮硕,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并不凶狠。
壮汉名叫石忠,态度还算友好,主动询问:“这位姑娘可是要买人?”
“敢问姑娘是哪个府上,择日会有管事带人前去给主家挑选。”
虞妙蓁下意识找自己的保镖,看到他十分沉稳,心里满意。
有了靠山她立时就起了范。
“不能上门来挑吗?我就是主家,我可以说了算。”
石忠未回答。
燕春楼这样的地方,没有人大喇喇的上门买人,毕竟倒卖人口的地方水很深,懂得都懂,都是心照不宣。
虞妙蓁刚准备说话,却见眼前的人突然松了口。
石忠低头看不清神色,声音平缓:“原来如此,姑娘请随我来。”
说完,就带着两人从侧门进了宅子,七拐八拐的进了一间十分清幽雅致的房间。
虞妙蓁扫了一圈房内的摆设,一圈的家具都是最好的黄花梨木,上面雕饰十分精美。
除了低调内敛的几个摆件,就只有墙上还挂着几幅十分磅礴大气的画。
整个屋子没有任何的女性气息,干净简洁大气。
她见过世面,越是简单的地方越是大有文章,不说那些家具就说那几幅画,瞧着就不简单。
虞妙蓁看到沈让已经坐下了,她凑过去小声问:“你说开这种店铺的老板是不是特别有钱?”
沈让对于她经常出现稀奇古怪的想法见怪不怪,闻言也只是敷衍点头。
“嗯。”
“嗯什么!”虞妙蓁不高兴,“你应该问我,你为什么这么说或者你怎么知道?”
沈让抬眸看她,很认真的问:“你怎么知道?”
虞妙蓁眼睛明亮,笑着显摆。
“你坐的木头我认识,是最好的黄花梨,那些不起眼的花瓶摆件个个价值不菲。”
“还有那些画虽不是名画,但绝对出自一个很有才华的人之手。”
沈让漆黑的眼眸漫不经心的扫过整间屋子,视线停留在那些画上,他来了兴趣,似是冷笑。
“有才华?”
“要才华有何用?不过是附加在人身上的枷锁罢了。”
虞妙蓁觉得这句话很不对劲。
她反驳:“才华有用,比如对于家境贫寒的学子有了才华或许就能改变命运。”
沈让敛眸,语气淡漠:“正是因为他想改变命运,所以身上就有了枷锁。”
虞妙蓁说不出这些话哪里不对,但感觉就是有些消极。
她想了想才开口:“并不是所有人都无欲无求的,即便是枷锁也未必就不好,都是要往前走得不是吗?”
沈让转过头来看她,神色复杂,眼眸幽深。
他突然觉得这女人有几分洒脱,想法甚为通透。
他顿了片刻,难得附和:“你说的对。”
虞妙蓁总觉得他很不开心,但她也不会哄男人。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凝滞。
她刚想说几句话,门外便传来敲门声。
她扬声回应:“进来。”
随后石忠便带着大约三十个小姑娘进门。
石忠态度上有了些许变化,脸上有了两分笑意。
“姑娘,这些都是调教好的丫鬟,年龄都在十三岁左右。”
这些丫鬟每排六个人,分别站了五排,虞妙蓁走过去一排一排的看了一遍,心里满意。
她大手大脚惯了,一个冲动,差点都买了,想了想小院的空置屋舍太少,这才打消了念头。
她又下意识先去看脸蛋,这些丫鬟以后要一直留在她身边,光长得好看也不行。
虞妙蓁声音温和:“你们谁的针线活最好?”
此话一出,三个往前迈步的,她满意,漂亮衣衫,吊带睡裙,拖鞋等等,妥了。
虞妙蓁挑了两个姑娘后,又问:“你们谁最会盘发?”
这次站出来五个,但她只挑了一个看起来最干净可爱的小姑娘。
她越挑越满意,笑着问:“你们谁的力气最大?”
这样的要求很少出现在丫鬟堆里,但还真有两个姑娘站了出来。
虞妙蓁更高兴了,看到这两个姑娘一个瘦一个壮,她直接留人。
“你们两个我都要。”
挑了五个丫鬟后,等人都退下,她看向石忠问:“你们这里有侍卫吗?”
她补充:“长得不能太难看,体格要好,个子要高,不能太胖,必须还得爱干净。”
石忠愣住许久,低头回复:“燕春楼会按照客人的要求准备,姑娘需等上几日。”
好货不怕晚,只要没有一口咬定没有,虞妙蓁就很高兴。
她直接说出自己的需求:“我先要十个。”
等以后回了京城,把宅子要回来,地方宽敞了,她还要再买。
石忠眉头一跳,犹豫道:“这...恐怕没有那么多。”
虞妙蓁也不失望,她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
“没关系,你给我留最好的,并且等以后我还要买。”
石忠头越垂越低,闷声回答:“姑娘放心,我会留意。”
虞妙蓁掏出荷包,边拿银票边问:“五个丫鬟多少钱?侍卫的钱要不要付定金?我要等几天才能来挑侍卫?”
石忠手里一边写着单据一边回着话。
“一个丫鬟二十两,侍卫现在还不能确定,到时我们可以送人去姑娘府上。”
虞妙蓁这次回去庄子是想彻底闭关一个月的,但没有侍卫保护,总觉得没有安全感。
“我那个庄子太小了,且地方不好找,我三日后再来一次,有几个我就先买几个,如何?”
石忠停顿许久才同意:“好,我会尽快为姑娘准备。”
最后,虞妙蓁交了银子,石忠拿出卖身契签字画押后又安排人去官府办理剩下的事。
眼见事情忙完了,她喊住想离开的石忠,想到了方顺去小河村查到的事。
她神色认真,直言:“石管事,我有一件事需要麻烦你。”
“你可否帮我去一个叫六婆的人手里买一个人,费用我全包。”
这对燕春楼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大事,虽然六婆此人名声极差,但他没有多问,直接同意。
“姑娘请说,想买的人叫什么?”
虞妙蓁眉眼间染上笑意,“一个小河村的小姑娘,叫大丫。”
等到整个房间再次安静下来,沈让目光充满了探究之意,看着高兴不已的人,心里十分不解。
为何她每日都能这般欢愉?
买人,看似简单的事,却极有深意。
沈让不知想到什么,眸光微转,唇畔有了弧度,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