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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还不等洛如雪搬来救兵,洛德运便过来了。行兵打仗的人讲究干脆利落,给沈老夫人行过礼之后,便一锤定音:“母亲,染儿说得对。以前儿子在江南,二弟妹帮忙管着大房,谁也说不出什么。现在皇上下旨,命我在京中待命,如果还麻烦二弟妹,传出去也不好听。不如趁此机会交给染儿,至于染儿出嫁以后,还有嬷嬷和管事。”事已至此,洛老夫人也不好再坚持,只好点头答应。...
洛染轻声道:“二妹妹,你这样好像是我舅母欺负了你一样,长辈说话,小辈本就不应插嘴。若是在别人家,早就掌嘴了。是祖母念在你脸上有伤才不忍心责怪,希望你不要让祖母为难。”
“我,我没有……”
洛如雪争辩。
王氏好像才看见她脸上的伤,惊讶道:“哎呀,洛二小姐这脸是怎么弄的?可看过太医了?这万一要是落了疤,以后嫁人可是难了!”
洛如雪的伤传出总归是不好听,万一被皇上知道了,治个什么罪下来,可就不是一张脸的事了,哪还敢请太医啊。
洛老夫人有些不悦,瞪了洛如雪一眼:“这里没你什么事,下去吧!”
洛如雪就算再不甘心,也不敢违逆祖母的话,只好下去,找母亲商量。
只是还不等洛如雪搬来救兵,洛德运便过来了。
行兵打仗的人讲究干脆利落,给沈老夫人行过礼之后,便一锤定音:“母亲,染儿说得对。以前儿子在江南,二弟妹帮忙管着大房,谁也说不出什么。现在皇上下旨,命我在京中待命,如果还麻烦二弟妹,传出去也不好听。不如趁此机会交给染儿,至于染儿出嫁以后,还有嬷嬷和管事。”
事已至此,洛老夫人也不好再坚持,只好点头答应。
她之所以答应,确实是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李氏管家,她只安心地做自己的老夫人。
等了解后,肠子都悔青了。
洛染声称自己不熟悉,正好涉及母亲嫁妆的事,便求着王氏帮忙。
王氏高兴还来不及,哪还能拒绝。
这边,李氏听到消息后,顿时乱了手脚。
虽说洛老夫人不会打儿媳妇嫁妆的主意,但架不住管家权在李氏手里,李氏看着那满屋子的宝贝,不动心才怪。
现在听说要交出去,李氏忙想方设法补救,同时又想尽办法拖延时间。
王氏和洛染心知肚明,也不急,搬来椅子坐在院子看着李氏一会儿接见管事,一会儿又忙着其他的事,等她实在拖不过去了,才不情不愿地打开库房。
幸好,缺少的大部分李氏都用自己的嫁妆填不上了,只有小部分对不上。
最后,李氏没办法,只好装晕。
王氏看着被抬走的李氏,摸着洛染的头道:“做人不能赶尽杀绝,差不多就行了。”
洛染也明白这个道理,点头:“染儿明白,今日多谢舅母。”
送走了外祖母和舅母,洛染刚要回自己的院子,就被祖母叫住了。
阻珠丸
洛老夫人坐在上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若想要回你母亲的嫁妆直说便是,我还能拦着你不成?何苦当着外人的面给自家人难堪,难道你忘了自己姓洛不姓沈吗!”
啪!
洛老夫人的手拍在罗汉床的扶手上,厉声呵斥。
洛染面上平静,抬起头盯着洛老夫人的眼睛道:“祖母难道就不问问孙女昨晚遭遇到了什么吗?”
洛老夫人皱眉:“不是说锦衣卫抓人,你帮了个忙吗?”
洛染轻笑:“如果只是那样,祖母觉得,他们会让我一个弱女子,大晚上了独自跑了整整一条街?”
说着,洛染敛起裙摆,露出包扎严实的双脚。
因为伤的重,包成馒头一样的双脚无法穿进绣花鞋,小半个脚跟露在外面,也幸亏裙摆长,刚刚沈老夫人她们没看见。否则,又会是一场麻烦。
洛老夫人目露惊讶:“这,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洛染放下裙摆,见祖母的神色并不像作伪,便淡声回复:“爹爹没捉到凶手,说什么都没用。只是昨晚孙女回府时,恰好遇上二婶和二妹,她们站在侯府大门外,口口声声说孙女是被歹人捉住,迷晕了扔进怡春院,哪怕有指挥使大人作证,二妹仍然不信,所以,指挥使大人的手下才出手教训了二妹妹。”
这些,她不打算跟任何人说,下一步,要想想怎样才能把婚事解除。从宁福院出来,迎面就碰上了一位不速之客。洛染站定,目光警惕地看着对方。长影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要知道,双倍惩罚,若不是他底子好,早就去跟阎王爷报道了,现在怎么还能来冠军侯府。...
洛老夫人皱着眉,昨晚的事情她倒是听说了,至于洛如雪的脸,她们只告诉自己是洛如雪不小心说了锦衣卫一句,就被一向残酷霸道的指挥使大人命人打了。
因为傅今安的名声一向如此,哪怕被冤枉,也只能吞进肚子里,只因为皇上对其尤为信任宠爱。
现在看来,原来里面还有内情。
洛老夫人看了洛染两眼,缓了语气道:“好了,你这么多年没回来,祖母也是念着你的。回头让杜嬷嬷开库房,你看看喜欢什么尽管选几样,明年就要嫁人了,安下心来学习管家,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洛染知道,祖母这是摆明了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花钱让她闭嘴,同时又拿婚事威胁她罢了。
只是,上辈子她是清白之身嫁入傅家尤受到那等对待。这辈子她却是真正的……,再嫁傅家,那不是等于自己把自己往死路上逼么。
这些,她不打算跟任何人说,下一步,要想想怎样才能把婚事解除。
从宁福院出来,迎面就碰上了一位不速之客。
洛染站定,目光警惕地看着对方。
长影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要知道,双倍惩罚,若不是他底子好,早就去跟阎王爷报道了,现在怎么还能来冠军侯府。
“洛姑娘,这是我们大人让转交给你的。”长影捧着一个长条漆盒,在洛染三步远的地方站定。
洛染看了一眼盒子,道:“这是什么?”
长影摇头:“属下不知,属下只是按照大人的吩咐,来给姑娘送来。”
洛染抿唇:“我不要,你拿走吧。”
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长影闪身,挡在她面前,道:“洛姑娘,我们大人说,为了避免麻烦,还是请你收下的好。”
洛染听出来他话里的威胁,气得手有些抖:“又青!收下!”
长影松了一口气,将盒子交到又青的手上,有些歉意道:“洛姑娘,请见谅。”
“不必!以后都不用再见!”
洛染快步离开。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又青捧着盒子,有些不知所措:“小姐,这……”
“扔了!”
洛染看也不看,随后拿起母亲的嫁妆单子,假装在看。
又青点点头,转身要出去。
洛染忽然道:“等等。”
又青站住,看着她。
洛染皱眉,想了想烦躁地随手指了一下:“放那吧,你先出去!”
又青将盒子放下,转身出去,同时又将门带上。
洛染想了又想,这才起身走到盒子旁,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打开。
待看清里面的东西时,脸顿时如火烧般,如果某人现在在跟前,洛染真恨不得上前给他一刀!
只见上等的雕花漆盒中,女子的小衣整整齐齐地叠放在里面,洛染拿起旁边的剪子,三下两下就把那件小衣剪个细碎。
这时才看见下面还有一封信,烦躁地撕开,忽然掉出一个比拇指盖大不多少的珐琅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只有一颗褐色的药丸,散发着浓郁的药味。
洛染不解,拿着药丸反复看了两遍,又拿起信封,果然,里面还有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阻珠丸。
一开始,洛染还不明白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待看见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大概是药丸的成分:麝香,藏红花……
洛染这才明白这颗药丸的作用。
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感谢那人。
没再犹豫,就着手边的茶水,将药丸服下,也算避免了日后麻烦。
靖国公府。
长影站在书房外:“大人,东西送到了。”
里面淡淡地应了一声,又问:“吃了吗?”
长影:“吃了,没有怀疑。”
青山忙将人又盖好,扛在肩上,几步跃上墙头,消失不见。洛德运担心地看了一眼女儿,只见她眼里只有惊讶,并没有害怕或者对他不满,暗自点点头,道:“你跟我进来。”洛染这才知道,原来香梅真的是落在傅今安的手里,折磨一通之后,他便将人还了回来,同时还有香梅的口供。...
傅今安挑眉:还算聪明。
长影又道:“只是……”
傅今安:“说。ʝʂɠ”
长影想了想,道:“只是洛姑娘一开始看见衣裳很生气,拿剪子都剪碎了。”
傅今安停下笔,看看自己的手掌,指腹轻捻,又放在鼻尖闻了闻:只有淡淡的墨香。
门外的长影心中同情洛染:好好的一个姑娘,清白就这么没了。如果换做旁人,娶回去也就算了,只可惜她运气不好,遇到的是大人。
大人与世子爷是亲兄弟,无论嫁给谁,她今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长影还在胡思乱想,就听里面又问:“那个人呢,招了吗?”
长影打起精神,道:“招了,没两下就招了。只是她知道的并不多,只是按照洛二小姐的吩咐,故意跟人走散了。”
傅今安又拿起笔,沾了沾墨汁:“送去给洛德运,其余的就不用管了。”
帮她一次,也算两清了。
洛染这边忙完,见天色已经暗下来,便提着食盒去了父亲的书房。
刚走进院子,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以前不懂事,现在懂了
“大小姐,您来了。”
洛德运身边的小厮青山见她过来,忙行礼问安。
洛染点点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爹爹在忙吗?”
青山刚要回话,门从里面打开,洛德运阴沉着脸从里面出来。
手上拿着上等的蚕丝帕子,一点点擦拭着手指,上面沾满血渍。
洛染心一紧,忙上前:“爹爹,您的手怎么了?”
洛德运躲了一下,皱着眉头道:“别碰,脏。”
又看向青山:“把里面那东西收拾了。记得,扔掉之前跟老夫人打声招呼。”
青山应下,转头进入书房。
洛染探着头去看:“爹爹,什么东西啊?”
话落,洛德运没来得及捂上她的眼睛,就见青山拖死狗一般从里面拖出一个人来。
下台阶的时候,那人脸上的盖布忽然被风吹掉,露出一张肿胀的脸。
哪怕只有一眼,洛染也认出来了:香梅!
“她……”洛染惊恐地捂着嘴,香梅怎么会在爹爹这里。
洛德运不满地看了一眼青山。
青山忙将人又盖好,扛在肩上,几步跃上墙头,消失不见。
洛德运担心地看了一眼女儿,只见她眼里只有惊讶,并没有害怕或者对他不满,暗自点点头,道:“你跟我进来。”
洛染这才知道,原来香梅真的是落在傅今安的手里,折磨一通之后,他便将人还了回来,同时还有香梅的口供。
出于小心,洛德运自己也重新审问了一遍,与纸上所述并无二样,便出手解决了香梅。
又跟洛染解释道:“无论她受谁指使,背主的东西都留不得。就像你说的,仅凭几句话,你二婶不会承认。不如处理干净,同时也让你祖母知道,省的她以后因为这个婢女跟你产生嫌隙。”
洛染笑笑,转身走到水盆前打湿了帕子,亲手替爹爹擦干净手上的污渍,低声道:“爹爹,谢谢你。”
谢谢你什么都替女儿想的那么周到。
她不怕祖母跟她生嫌隙,也不在乎二房,她只想让爹爹这辈子好好的。
洛德运抬手,想摸摸女儿的头,看看自己的手又停住了,笑道:“傻孩子,我是你爹,说什么谢不谢的。”
洛染不顾爹爹躲闪,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轻蹭了蹭:“爹爹,你给我娶个继母吧。”
洛德运皱眉:“说什么胡话!是不是听谁说什么了?染儿,你……”
洛染摇头:“爹爹,您听我说,我没听别人说什么,是我自己想的。”
李氏是心疼银子病的,老夫人是着实被青山吓病的。两人的病都没法对外说,只好说感染了风寒。还没出正月,府中无人主持不行,只好将待产的三夫人请出来,洛染在旁协助,总算将正月糊弄了过去。第二天便是二月二,过完二月二,这个年才算彻底过去。...
她想让爹爹辛苦一天回来,房里有个嘘寒问暖之人,也想让他们大房后继有人,而不是让爹爹拼命挣来的爵位,最后便宜了别人。
洛德运欣慰地点点头:“好了,爹爹知道了。你现在别想这么多,先安安心心待嫁,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洛染垂下眉睫,她没说,她这辈子是不打算嫁人的,尤其是傅家!
自打这日过后,李氏病了,老夫人也病了。
李氏是心疼银子病的,老夫人是着实被青山吓病的。
两人的病都没法对外说,只好说感染了风寒。
还没出正月,府中无人主持不行,只好将待产的三夫人请出来,洛染在旁协助,总算将正月糊弄了过去。
第二天便是二月二,过完二月二,这个年才算彻底过去。
洛染帮着三婶去厨房叮嘱明日要准备的吃食,又嘱咐嬷嬷们该注意的事项,觉得没什么落下的了,才转身出来。
刚走出没多远,就看见十几日不见洛如雪站在花园的小路上,明显是在等自己。
洛染神色如常地过去,要经过洛如雪身边时,被拦住。
她看着那只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又抬头看向那张脸,笑道:“几日不见,二妹妹的脸倒是好了许多。”
洛如雪摸摸自己的脸,亲昵地挽上她的胳膊,撒娇地晃着:“大姐姐好狠心,这么久也不来看我,雪儿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了呢!”
洛染微笑,故意道:“怎么会呢,妹妹这么可爱,有谁会不喜欢妹妹呢?”
洛如雪假装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一如从前般亲密:“好姐姐,我是来问问,下个月是我的及笄礼,姐姐可要尽心哦!”
洛染将胳膊慢慢抽回来,淡淡地道:“妹妹多虑了,祖母和二婶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妹妹的及笄礼自然有二婶,旁人怎么能放心呢。”
洛如雪一愣:“有母亲在更好,这样姐姐就不用那么累了。”
洛染点头:“既然妹妹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姐姐!”
洛如雪又拦住她,欲言又止。
洛染也不问,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最后,洛如雪无奈,只好道:“姐姐,过年的时候我看你戴的那支红宝石金钗很好看,你能送与我当及笄礼物吗?”
“不能!那是皇上赏赐的,不能随便赠人。”
洛染干脆地拒绝。
洛如雪显然没想到她这么不给面子,当众被拒绝,一时脸色有些不好。
“之前姐姐不也将皇上的赏赐送给我了,为什么这次不行?”
“你也说那是以前。以前我年纪小,不懂事。现在长大了,既然妹妹提起,那便将东西都还给我吧。”
洛染看着洛如雪眼中含泪,果然跟上一世一眼,但凡有一点不合她心意,她便像现在这样,要哭不哭的,仿佛天底下她最委屈一样。
现在再看,洛染只觉心中一阵畅快:“又青,一会儿你跟着二小姐去一趟,将东西都拿回来吧。”
“别到时候传出去,说妹妹眼皮子浅,盯着姐姐的东西不放。”
洛染转身便要离开。
谁知,洛如雪突然从后面扑上来,抓着洛染的手腕不放,没头没尾地喊道:“姐姐,我也是为你好,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洛染皱眉,只觉自己的手腕一阵钻心的疼痛,来不及想那么多,本能地挥开:“松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接着就听洛如雪尖叫一声,整个人如一只蝴蝶,手臂在空中划过一抹优美的弧度,然后跌坐在地,不顾身上的狼狈,还在痛心劝说:“姐姐,我真的是为你好啊!”
洛染突然笑出声。既然他们认定自己是这样的人,如果不做点什么,岂不是辜负了?只见洛染两个大步上前,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时,扬起手,啪啪两下,洛如雪左右两边脸瞬间都肿了起来。“洛染!你在干什么!”...
洛染心一跳,果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她身边掠过,飞奔到洛如雪跟前,
“雪儿,你怎么样了,快让我看看!”
“雪儿!你流血了!”
因为担心,声音都有些颤抖。
而一旁的洛染,却被那人经过时不小心撞了一下,若不是腰间及时出现的那只大手,她早就跌进一旁满是荆棘的树丛,想想都后怕。
那人是他
洛染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见他的手还没拿开,微微皱眉往旁边让了两步。
腰上那股灼热终于消失,呼吸都通畅了。
傅今安将手负在身后,笑着看向她。
洛染转过头,看向另外两人。
只见洛如雪故意用自己受伤那只手抓着男人的衣袖,紧张地解释:“世恒哥哥,姐姐她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姐姐。”
“雪儿,你不要替她说话了,走,我先带你去看大夫!”
说着,傅世恒便转身弯腰,要背起洛如雪的意思。
洛如雪脸蛋红红,一脸急切地看着洛染:“姐姐,你不要误会,世恒哥哥只是看我受伤了,你要相信他,他是在乎你的。”
傅世恒这才抬头看向洛染,眼里微微有些不满:“洛染,你不要闹了,你是姐姐,雪儿还小!”
洛染差点笑出声来。
她是姐姐,洛如雪小?
洛如雪只比她小不到两个月好么!
再说了,他哪只狗眼睛看见自己闹了?自己从始至终一个字都没说不是么?
反而差点被他撞进树丛,如果不是旁边这人,今天她不是腰被扎断就是腿被戳穿,现在可倒好,倒打一耙!
傅世恒见洛染嘴角毫不掩饰的讽刺,似乎刚意识到自己可能过于激动了,耐着性子解释:“洛染,你……”
洛染忽地往旁边侧开一大步,紧挨着路边站定,同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世子爷,二ʝʂɠ妹妹,你们请!”
傅世恒皱眉:“洛染,你这是什么意思?”
洛染无辜地眨眨眼:“不明显吗?给你们让路啊!”
洛如雪见傅世恒的视线始终落在姐姐身上,有些不高兴,哽咽道:“世恒哥哥,你别生姐姐的气。姐姐只是心情不好。”
又看向洛染道:“姐姐,你也消消气,我娘病了,祖母也病了,你还想怎么样呢?”
她故意说得模棱两可,让人听来都会认为是洛染气病的。
傅世恒的眉头皱得更深:“洛染,我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
“呵呵。”
洛染突然笑出声。
既然他们认定自己是这样的人,如果不做点什么,岂不是辜负了?
只见洛染两个大步上前,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时,扬起手,啪啪两下,洛如雪左右两边脸瞬间都肿了起来。
“洛染!你在干什么!”
傅世恒一把揽过洛如雪在怀里,仿佛看敌人一般看着洛染。
洛染轻轻转动发酸的手腕,淡淡地扫了紧紧搂抱在一起的两人:“如你所见,我这才叫欺负她!”
“又青!我们走!”
“对了,二妹妹,别忘记把之前你从我这里借走的首饰还回来。否则,我不介意把欺负幼妹这条罪名做实!”
“泼妇!粗鲁!”傅世恒指着洛染的背影,气得有些手抖。
洛如雪则躲在他怀里哭泣。
这回是真哭,因为洛染那两巴掌可谓是拼尽了力气,一点情面没留。
她刚刚好的脸颊,这回恐怕又要严重了。
“呵。”
一直在一旁看热闹的傅今安,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洛如雪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人,羞怯地从傅世恒的怀里钻出来,忍住哭朝傅今安行了一礼:“民女见过指挥使大人。我姐姐被家人惯坏了,让大人见笑。”
洛染好笑地拍拍她的后背:“刚刚不是还说解气么,这会儿怎么又哭上了?”又青摇头。刚刚小姐跟那位傅大人的对话她都听明白了。尽管两人的话听起来所问非所答,驴唇不对马嘴,可是她却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了。...
傅今安挑眉:“你把我当成他?”
洛如雪与傅世恒面露不解。
傅今安看了一眼自己这位弟弟,轻嗤一声:“耳聋眼瞎的废物。”
转身扬长而去。
半晌,洛如雪才缓过神,轻轻地拽动身旁之人衣袖:“世恒哥哥……”
傅世恒忙回过神安慰:“雪儿妹妹别怕,我带你去看大夫,实在不行,就让侯爷进宫去请太医!你放心,一定不会留疤的!”
洛如雪心中苦涩,上次她脸伤的那么重,大伯都没说给她请太医,还不是因为自己那日在门外说了实话。
这次,有洛染在旁边怂恿,大伯肯定还不会去的。
都怪洛染那个死丫头!
原来大伯最是疼爱自己,哪回宫里的赏赐,大伯不是都分给自己一半?
现在可倒好,一想到刚刚那个死丫头说都要回去,她的心就忍不住滴血。
回去的路上,又青气得根本停不下来:“小姐,您早就该这样!咱们这才会来多久,二小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真是恶心死人了!”
“还有那个世子爷!”
又青突然止住,世子爷可是小姐的未来夫君。
世子爷不帮着小姐也就算了了,还跟二小姐抱的那么紧!她一个丫鬟都看不下去了。
更何况,世子爷口口声声都在责怪小姐。
“小姐,您别伤心,您刚回来不久,世子爷还不了解您,等他……”
又青想劝她,又觉得有些违心。
洛染并不在意,她现在心里想的是,怎么能把这门亲事退了。
思虑间,没注意到又青的表情,等缓过神时,眼前已经拢下一大片阴影。
洛染后退两步,一脸警惕地看着眼前之人。
傅今安双臂抱胸,低头看了一眼她的小腹:“药吃了?”
洛染不自觉地将双手放在小腹上,眉头紧皱:“傅大人,请问你来洛家有何贵干?”
傅今安收回视线,轻笑:“洛姑娘,刚刚本官帮了你,难道你不应该说声谢谢吗?”
洛染忽然冷笑一声:“傅大人下次出门前,记得看好自家的疯狗!别让它出来乱咬人!”
傅今安挑眉,看着前面窈窕的身姿,转过身,果然见傅世恒背着洛如雪往这边过来。
刚刚洛染那句话,故意没有压低声音,一字不落的听进傅世恒的耳朵里,顿时气得脸色通红。
“大哥,你今日怎么这么闲,还有功夫闲逛?”傅世恒的口气有些不好。
傅今安轻蔑地扫了他一眼:“锦衣卫办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听到这句话,洛如雪忽然感觉脸颊又疼了几分,忙催促道:“世恒哥哥,我疼,咱们快走吧。”
另一边,洛染已经回到了凝香院,见又青仍未从震惊中缓过神。
她叹了一口气,这种事能瞒过任何人,身边的人总是瞒不过去。
尤其那日自己身上的痕迹,又青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她没问罢了。
关上房门,又青一把搂住小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洛染好笑地拍拍她的后背:“刚刚不是还说解气么,这会儿怎么又哭上了?”
又青摇头。
刚刚小姐跟那位傅大人的对话她都听明白了。
尽管两人的话听起来所问非所答,驴唇不对马嘴,可是她却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了。
“小姐,那,那人是他,对不对?”
这是又青在心里憋了许久的话,今日终于问出口。
我要退亲
安抚好又青,洛染有些累,想睡一会儿。
又青也心疼主子,扶她上床,细心地盖好被子,这才转身出来。
刚出来,就见老夫人身边的杜嬷嬷来了。
又青嘴角冷笑,笔直地站在廊下。
杜嬷嬷见状微微一愣,笑着上前:“又青姑娘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