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艺贺南枫全文免费(贺南枫苏星艺)推荐给大家:我喜欢这两个主角,认可并赞同他们的人生观。人生不需要太多的感叹,只要是读过的人,都懂。 因为爱情让我动容,更因为书中溢出的满满的让我温暖的东西。 因为爱情不是推让,爱情不是顺其自然,爱情就是需要强硬,这是我最喜欢这本书的地方。
秋家千金力挺未婚夫,以秋家身份公开和贺南枫叫板。那时他刚进B市,根基不稳,手上的项目除去金融融资,科技类的都是高级机密。和宋知行是死对头,当然和宋知景苏星艺明面上的关系好不到哪里去。...
钟教授看见苏星艺一会儿耷拉着个脸,一会儿又撇嘴愁的慌的样子,忍不住也叹了口气。
这小姑娘父母是他的师弟师妹,当年她刚出生没多久妈妈就过世了。
秋长明当爹又当妈还不爱让保姆插手,再加上兼顾家族生意,自然在教育上面有些忽视。
好在苏星艺也没长歪,除了学习不好,其他哪儿哪儿看着都乖巧讨喜。
端午节了,还知道拿点粽子来看看他。
钟教授看了眼表,认真地说:
“这样吧,离补考还有三周,我和老师说说情,给你划定些范围,再找个学生辅导督促你看书,不求你优秀,只要能及格,就能顺利毕业。”
苏星艺本来以为拿点粽子来看钟教授,最起码能划点真题吧。
没想到只是划个范围。
怪不得爸爸总说钟教授为人古板又刚正不阿,让她来见他时要穿的稳重端庄一点。
还有三周时间复习,什么神仙学生辅导督促能让她一个学渣三周过八门啊?
苏星艺有点萎靡,垮起个批脸,嘴上还是在道谢:
“那麻烦钟伯伯了。”
“您打算找哪个学生来辅导我呢?”
“占用人家放假时间不太好,我还是要支付一定的补课报酬的。”
钟教授没看苏星艺的表情,看了眼手机说:
“不麻烦,是我之前带的一个研究生,二十岁就毕业了,是我见过最会学习和考试的学生,不用要补习费,他不缺那点儿钱。有他辅导你,我也放心些。”
“刚刚还给我发微信说到学校了,怎么这会儿了还没来呢?”
门口的贺南枫提着两箱精美的礼物,看着钟教授认真的表情,心底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他刚想转身就走,紧接着,钟教授就拉了凳子起身,笑容满面的冲门口问了句:
“鹤鸣,来了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坐坐?”
苏星艺本来还在垮着的批脸瞬间振作。
——鹤鸣?
——难道...那个学生是贺南枫?
今天下午给他发微信说要珍珠耳环,现在都晚上八点了,他还没回呢。
真的是天无绝人之路,缘分天注定!
苏星艺还没想到接下来要怎么继续死缠烂打贺南枫,钟教授立刻就给她牵了条红线。
贺南枫背部一僵,转身颔首同钟教授打了个招呼。
钟教授指着苏星艺想介绍给贺南枫:
“这位是苏星艺,我师弟的女儿。”
贺南枫看向苏星艺的神色依然清冷孤高,像是前天晚上在酒吧里的事情没发生过似的。
他一向对这种漂亮又肤浅的女生提不起来什么兴趣。
她只因出身高出普通人一大截,就肆意荒废时间,不学无术。
连看着别人笑的时候,都带着勾人得意味。
让人烦躁。
贺南枫对着苏星艺点了点头,没说话。
面前的小姑娘倒是眼睛一亮,冲着钟教授摆摆手:
“不用介绍啦钟伯伯,我和贺南枫早就认识。”
钟教授一心做学术,不知道豪门之间的弯弯绕绕。
听到贺南枫和苏星艺认识时,吃了一惊:
“你们在哪里认识的?”
一个是从小在港区长大,上学时各类比赛金奖,创业后震惊业内的科技新贵。
一个是从小在B市长大,对学习毫无兴趣,且常年混迹于各大卖场买买买的千金小公主。
这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处事生活态度也是天差地别。
面对钟教授的问题,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又同时回答:
苏星艺:“拍卖会。”
贺南枫:“酒吧。”
钟教授沉吟半晌,选择相信了贺南枫,反问苏星艺:
“不是说在家学习,怎么还去了酒吧?”
“就是..就是学习太晚,去顺便接个朋友..”苏星艺看着贺南枫,磕巴地抢着说出答案,勉强笑了笑。
在钟教授看不见的时候,她又瞪了眼贺南枫。
看着男人那副淡淡地,装作不熟的样子,她忽然想到刚才钟教授的话,转移话题:
“钟伯伯,您是不是想让贺南枫替我补习?”
钟教授还没开口,贺南枫就拒绝了:
“我没空,钟老师,这次来我是想问关于清大云计算超大型服务器的事情,我们最近新开发了好几个项目,我时间上匀不开。”
苏星艺神色一黯,再次垮起个批脸。
那天晚上从酒吧回去他房间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嘛。
怎么贺南枫看起来好像对她更加敬而远之了呢?
钟教授显然没把贺南枫的话当回事,他摆摆手:
“我马上为你申请云计算服务器,至少能给你现在项目的计算时间减半,这样每天你最少能多出来两个小时,就用这两个小时辅导礼礼吧。”
钟教授闭眼揉着太阳穴,语气恳切:
“就当是还老师的人情。”
“再说要不是秋氏集团公关部昨天替你们闻野科技发声,你们也不会这么快沉冤得雪,还得多亏礼礼爸爸帮忙。”
苏星艺在一旁头点得像小鸡叨米:
“就是就是,我专门给我爸爸打电话说的!”
贺南枫垂眸,没有立刻接话。
半年前他回B市,宋老爷子准备了盛大的接风宴。
几乎宴请了B市所有的名流世家。
老爷子向来高调,尤其是孙辈出了贺南枫这样年轻的商界奇才,更要大张旗鼓,向所有交好世家介绍炫耀。
他乐于看到后代为权利争斗,商场厮杀间,丝毫不受感情影响,在他眼中,这种狼性难能可贵。
那场属于宋家的家宴,宋知行破天荒没出面,身为宋知行亲弟弟的宋知景,以及与宋知景联姻的苏星艺也一并没有出现。
外界都在传,宋知行彻底与贺南枫撕破脸,掀开家族内斗的遮羞布。
秋家千金力挺未婚夫,以秋家身份公开和贺南枫叫板。
那时他刚进B市,根基不稳,手上的项目除去金融融资,科技类的都是高级机密。
和宋知行是死对头,当然和宋知景苏星艺明面上的关系好不到哪里去。
直到闻野科技几项影响AI领域的技术横空出世,他才渐渐成了B市最炙手可热的科技新贵。
公司刚有点起色,苏星艺就不按照套路出牌,三番四次地找借口接近他。
她有什么目的,贺南枫不知道。
但和宋知行相关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前天晚上,从酒吧打赌,输了那个无聊的游戏回酒店后,贺南枫几乎是把苏星艺扔进了被窝里。
这女人穿得暴露,身上的衣服都是银色亮片。
酒吧灯光昏暗时,看着并没有那么刺眼。
但当时房间里白炽灯开的大亮,她上半身那块泛着银光的小小布料和绵延缠绕的银色系带简直让贺南枫烦躁到了顶点。
偏偏醉酒的人毫无意识。
她趴在被窝里,侧头微眯着眼睛。
伸手不停地去找背后细带的源头,找了半天都扯不开身上的吊带。
只好红着眼睛,顶着那明艳又委屈的脸冲床边冷漠观望的男人求助:
“贺南枫,我疼。”
带着哭腔的声音,娇得要命。
她勉强控制住哽咽的声音,将头埋进枕头里,不再说话。像是在闹别扭。只不过,男人给她的回应依旧是沉默。贺南枫盯着她背后的蝴蝶骨看了好久。...
贺南枫盯着她微微发红,上扬的眼睛,轻笑着质问:
“衣服怎么会疼?”
这女人真是恶劣,想让人疼惜都不肯真的落下几滴眼泪。
偏要红着眼尾,双眼吟着水光,雾蒙蒙的看人。
看得几米之外的贺南枫反复告诫自己,不要靠的太近。
当心中了她勾引人的圈套。
他不去帮她解吊带,床上的公主有些不满。
她蕴着眼泪,定神观察贺南枫。
如果是她的老公,会贴心地帮她解开衣服,再抱她去洗澡,最后会轻哄着擦掉她的眼泪,和她认错。
可现在是冷漠的贺南枫。
苏星艺讨厌这样没有温度的贺南枫。
“亮片膈到腰上会疼。”
她勉强控制住哽咽的声音,将头埋进枕头里,不再说话。
像是在闹别扭。
只不过,男人给她的回应依旧是沉默。
贺南枫盯着她背后的蝴蝶骨看了好久。
久到刚才因为烦躁点的烟一口没吸,燃到指尖都浑然不觉。
他不再纠结于她到底是什么目的,是不是要故意接近他。
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她背后缠绕的细带一寸寸收紧。
最终像是被下了蛊般,上前两步,撩开她松散在肩上的头发,一点一点将细带解开。
最后几乎是颤抖着嗓音,低哑艰难地开口:
“解开了,自己脱。”
贺南枫感觉自己快要失控,拉过一旁的薄被,将苏星艺裹紧。
男性的力量本来就有着天然的优势。
他不顾怀里女人的挣扎,收紧捏在被子上的力道,将人翻了个面儿,厉声警告:
“老实点儿,不然我就把你扔出去。”
可能是距离近了,他身上的攻击性也强了些。
醉酒的苏星艺不再挣扎,又开始眯着眼睛笑着调戏他:
“你才不会把我扔出去呢。”
“你...舍不得。”
行为上乖了,嘴里开始口不择言了。
胆子也大了起来:
“你还没帮我卸妆呢,我要温和一点的卸妆油。”
“并且你力气不能太大哦,我下巴那里长了颗新痘,有点点敏感。”
她真是被宠坏了,对待第一天见面的陌生人就敢这么使唤。
贺南枫沉默地打量她,并没有打断她的醉话。
甚至冷眼看她在被窝里左扭右扭,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嘛。
更不知道她平时是不是也会以同样的方式,去勾引他那个没什么脑子的二堂哥,宋知景。
毕竟他们已经订婚将近七年。
...
直到一截藕臂从被窝里抽出,紧接着银色吊带被直接扔到了贺南枫脸上。
然后是牛仔裤,蕾丝内裤。
最后手上多了两片硅胶质感的东西。
矜贵的男人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下意识捏了两下,低头仔细看了半天,才突然反应过来。
是女人防走光的胸贴。
他掌心的烫立刻蔓延到领口。
泛红的脖颈下隐约看得到凸起的青色筋脉。
贺南枫深吸一口气,快步离开了苏星艺存在的主卧。
将她刚才扔到他身上的衣服收拾折叠好后,他又给助理赵修奇打了个电话:
“找个年轻的前台过来,要女的,让她带上女人用的化妆品。”
赵修奇从没接到过贺南枫要找女人的指令,一时间没明白:
“宋总,您是要化妆吗?”
贺南枫解释的声音里带着无可奈何的薄怒:
“我房间有个从酒吧带回来的醉鬼,吵着要卸妆。”
贺南枫顿了顿,随后又补了几句:
“要温和一点的卸妆油。”
“给她洗脸的时候让前台轻一点,她下巴新长了一颗痘,可能会有点敏感。”
赵修奇:“...”
前台小姑娘和醉鬼苏星艺几乎在浴室里折腾了一个多小时,闹得贺南枫一晚上也没个消停。
直到小前台颤颤巍巍和贺南枫说没人告诉她要带件衣服,这位小姐没衣服穿了,她得回更衣室给她取件。
房里没人的间隙,贺南枫走到浴室,换下今晚身上那件被苏星艺触碰过多次的衬衫。
男人定期有身材管理,利落坚实的肌肉线条随着后背肩胛骨延展开,勾勒清晰。
两侧不断收窄,最后随着紧致的腰身没入西装裤中。
块块分明的胸肌腹肌在冷白的皮肤上铺开,瘦而不柴。
力量感和线条感没有丝毫冗余。
他无暇欣赏镜中的自己,只稍稍低头,看向自己的腹肌。
随后他整理衣扣的动作一顿,目光落在第一块腹肌下方:
那里真的有一颗黑色小痣。
是他自己都从没注意到的细节。
那苏星艺怎么会知道?
贺南枫快步走近主卧床上的苏星艺,看到她整个手臂和肩颈裸露在外。
他今晚将冷气温度打得极低。
低到床上娇滴滴的女孩整个人蜷缩在一起,还时不时吸着鼻子。
贺南枫更加烦躁了。
他绷紧下颌,似是不耐地走到床边,粗暴地拉上被子,将人拢好。
苏星艺被突然收紧的力气弄得有些窒息。
伸手想去掀开脖颈间的被子。
却被男人一手抓住手腕,一手掐着下巴质问:
“你怎么知道我腹肌上有痣?”
“还是随便哪个男人你都用这种方式搭讪开房?”
突然被叫醒的苏星艺神情有点懵地抬头看贺南枫。
眸光带着朦胧,又软又娇。
她似乎还没有醒酒,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
“因为你是我老公,我亲过的呀。”
贺南枫直勾勾地注视着她的眼睛,看不出一丝虚假。
但她句句都是谎言。
空气里安静几秒,苏星艺并没有被吓到,反而将脑袋往被子里拱了拱。
头一歪,继续放心地睡了过去。
床前的男人居高临下地打量了苏星艺好久,阴影一部分落在她身上,逼仄又压迫:
“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见面只有三次。”
他语气克制隐忍,几乎是气音在质问:
“苏星艺,你就这么放心我?”
门铃声打断了贺南枫的动作。
他开门让小前台给苏星艺换好睡衣。
等人走后,贺南枫靠在阳台沙发上,从一旁的置物架上拿起蒙了一层灰的半盒火柴。
犹豫了一下。
他抽出一根,从侧面划出火焰,再次点燃了一根香烟。
动作很慢,也不熟练。
他很少抽烟。
火星若明若暗,他那张无可挑剔的脸也隐在烟雾里。
贺南枫觉得自己今晚有些冲动。
他不能忍受被别人掌控支配的自己。
女人,对于贺南枫而言,一直都是负担和麻烦的另一种表达。
贺南枫天生一副好皮囊,从青春期个头一路疯蹿到一米九后,遇到的各种搭讪花样,不说一万也有九千。
他从没给过人机会。
所以,今晚是头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
遗落在他西服口袋里的珍珠耳环会还她。
买画的那两个亿,他也会还。
清大钟教授办公室里。
贺南枫垂眸,伸手松了松领口,解开衬衫上第一颗纽扣。
她眼下清亮的眼神和前天晚上带着媚意的勾人截然不同。
她在钓他。
目的明确,技巧拙劣。
贺南枫喉结微动,语气冷淡地开口:
“既然这样,我可以辅导你。”
“在此期间,你所有的时间都要尽力配合我,直到八门考试全过,我们就两清。”
贺南枫想了想,觉得“两清”这两个字好像苏星艺好像听不懂。
他又着重强调了句:
“再无瓜葛。”
几秒后,他说:“我拉了她的手,送她回家。”孟煜:“那实际情况是...?”贺南枫沉默,他点了根烟,没有吸,只是想借助烟草气息让自己恢复理智:“她很麻烦...所以我把她扔在了清大门口。”...
贺南枫实在是不想和未来的二嫂传出什么不好的绯闻。
见苏星艺只点头不说话,反而像个小狐狸一样笑开,他心里又总觉得有点着了她的道。
贺南枫接过钟教授递过来的试卷和复习资料,继续用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态度给苏星艺定规矩:
“我会给你制定全套的学习方案,你必须严格遵守,不可以讨价还价。”
“只要照办,相信就算只有三周,八门课及格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苏星艺咽了咽口水,问:
“你说的严格遵守是什么意思?”
虽然上辈子苏星艺一直被贺南枫宠着,但他管理下属那冷酷无情的手段,她也旁观过好多次。
包括后来结婚,对她偶尔流露出的占有欲极强的偏执掌控。
苏星艺瞬间就变得有点怂了:
“其实学习嘛,有张有弛才好,大可不必那么严格..”
贺南枫看她本来还一副得逞的表情,现在又变得小心翼翼又害怕。
他抿唇挑了下眉,盯着她回答:
“至少不会再有时间去酒吧,更没空动其他歪心思了。”
贺南枫这个“歪心思”指的就是她死缠烂打。
苏星艺急于辩解,也不管钟教授在不在场,本来软下去的语气又瞬间升了上来:
“我对你从来就不是歪心思,我明明是认真的嘛。”
“...”
贺南枫被这个直球打得耳根一红,完全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旁边的钟教授一副“原来如此”“豁然开朗”的样子,直接打断贺南枫想辩解的话,厉声警告两人:
“我不管你们小俩口是吵架了还是闹矛盾,鹤鸣,你可不能因为心疼礼礼就对她手下留情!”
“她这个底子,想及格,只要学不死,就得往死里逼,知道了吗?”
“早知道她是你女朋友,我还费那么大功夫让你俩见面干啥?!”
苏星艺:“...”
贺南枫:“...”
从钟教授办公室出来以后,苏星艺跟着贺南枫从实验楼往校门口走。
清大建校已有百年历史,道路两旁的梧桐郁郁葱葱。
已经接近门禁的时间,学校里抱着书籍来去匆匆的学生还有很多。
苏星艺沿途四处看了好久,最后自然而然地拉着贺南枫的衬衫袖口,脸上挂了个笑:
“不愧是全国排名第一的大学,这个点儿还去图书馆,他们好刻苦哦。”
苏星艺的漂亮非常纯粹,不笑时就有种生人勿近的厌世冷艳,旁人不敢接近。
但她好像知道自己笑起来很明媚,尤其是眼尾上挑时,眼睛里都是通透和自然。
她今天一身学生打扮,鞋子也是平跟的,沿途有几个男生过来搭讪要微信。
苏星艺拒绝不掉,就指着贺南枫对着他们嘀咕了两句,男大学生们就识趣地没再缠着刻意要号码了。
贺南枫起初距离她远了两步,后来才刻意放慢脚步,等她不远不近地跟着。
友好对待女士,是他自小在港区受到的老派绅士教育。
贺南枫这样劝诫自己。
他比苏星艺高了将近二十公分,听到苏星艺的感慨,回头垂眸看了她一眼。
不咸不淡地回答:
“临近期末,都要刷绩点。”
贺南枫不耐地抽回自己的袖口。
这大小姐对他动手动脚为什么总能做到这么自然?
“你不是清大的?”
贺南枫问完就觉得自己想多了。
清大的学生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延毕五年还能挂八门课?
就算是自己允许,校规也不会同意:
“你是哪个学校的?”
苏星艺不好意思地摇摇脑袋:
“我是旁边传媒大学的,钟教授老婆是我的班主任,班主任让我找钟教授,钟教授才让我找得你。”
贺南枫能猜到妻管严钟教授替老婆教学生。
苏星艺见他没接话,以为还是在想她大学的事情。
她又给自己解释了句:
“其实传媒大学也是重点大学啦,我当年也没考上,走的画画特长生进来的,我爸给学校捐了两栋楼我才从美术系转到管理系。”
贺南枫:“....”
大可不必说的这么清楚。
他并不感兴趣。
不过既然她自曝老底,贺南枫也没客气:
“我刚才随手翻了下你挂的几门课,除了高数,其他的课程都偏理论,需要背诵记忆,明天早上六点半,准时到我办公室。”
苏星艺本来还顶着好奇宝宝的表情,这会儿直接变成痛苦面具:
“六点半??”
“我这辈子都没起这么早过..”
贺南枫面无表情地超前走,根本看不见她表情的变化:
“除了高数需要练习一些基础习题,剩下的金融管理学课程需要利用早上大脑最活跃的时候进行记忆,这个时候学习效率最高,能吸收的知识也最多。”
贺南枫突然停了下来。
他想到以苏星艺的效率并不能用自己的学习习惯来要求。
贺南枫轻轻蹙眉:
“还是早上六点来我办公室吧,六点到九点。晚上八点到十点。这样学,时间上应该够了..”
贺南枫对待任何一件事情都不会敷衍,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极致。
他停下来,苏星艺也停了下来。
她不做任何反抗,只抬头可怜兮兮地撇嘴盯着贺南枫看。
贺南枫被盯得全身不自在,只好缓和了冰冷的语气,略带轻柔地提醒了句:
“你答应过得,严格遵守,不可以讨价还价。”
苏星艺脸都要皱成一团,虽然表情闷闷不乐,但语气十分真诚:
“六点就六点吧,这样我就可以每天都能看见你啦。”
*
孟煜:“这一次没有梦到你母亲和其他人?”
贺南枫:“没有。”
孟煜:“看你笑得挺开心,梦的内容是什么?”
“......”
孟煜伸出手在两人之间的玻璃桌面上敲了敲,重复刚才的问题:
“梦的内容,不然我没办法评判你的心理状态,也没有依据继续为你开长效安眠药。”
贺南枫揉着太阳穴,撑起坐在白色沙发上。
落地窗外,钢铁森林映射的霓虹透过玻璃照入室内。
良久,他喉结滚动,声音也像砂砾落下,带着低沉的哑:
“梦见...一个挺麻烦的女孩儿,对我笑。”
孟煜抬头惊愕地愣了一下,而后对着电脑打了一行字记录,又继续发问:
“是真实的经历吗?还是纯粹的梦境?能看清那个女孩的脸吗?”
贺南枫低头垂眸,看着茶几上的计时器,想回避这个问题。
听到孟煜又敲了敲桌子,才带着隐隐地倦意回答:
“梦见她笑着说每天都可以看见我。”
孟煜勾着嘴角,若有所思地点头:
“那你呢?你怎么回答的?”
贺南枫下颌绷紧,侧脸的线条极其分明,这是他抗拒沟通的潜意识动作。
几秒后,他说:
“我拉了她的手,送她回家。”
孟煜:“那实际情况是...?”
贺南枫沉默,他点了根烟,没有吸,只是想借助烟草气息让自己恢复理智:
“她很麻烦...所以我把她扔在了清大门口。”
孟煜一边观察贺南枫的反应,一边说出自己的观点:
“所以你后悔了,你并不觉得她是个麻烦,甚至还挺喜欢她对你笑,你想送她回家的,还想...牵她的手?”
贺南枫很快打断孟煜的结论:
“不,我不后悔,也不喜欢她的笑,我认为她是个麻烦。”
孟煜一字一句地提醒他:
“贺南枫,她是目前除了你母亲外,唯一一个让你不抗拒触碰的人。”
烟一点点燃尽,猩红吞噬白色,烟灰陡然坠落,贺南枫抬眸认真地注视着孟煜,似乎已经找到了答案:
“她是宋知景的未婚妻,她接近我是有目的的,借口和手段都非常拙劣,我不可能落入这样明显的圈套里。”
“孟医生,你的医术有待精进。”
孟煜抓了抓头发,眼眶乌青。
昨晚临近十一点,贺南枫“登门造访”。
这一次催眠治疗他相当配合,比起往常睡上一脸个小时就被惊醒,今晚他足足睡了将近六个小时。
明显是收到了正面的外界影响。
孟煜叹了口气,用着疲惫的嗓音给宋鹤梦下定论:
“鹤鸣,你的精神焦虑障碍在B市比在港区还要严重一些,宋家压迫性的教育和你母亲的悲剧让你常年违背自己的意愿工作,陷入巨大的痛苦中。”
“同时你还伴随有轻度偏执型人格障碍,不要用过分理性的思维去蒙蔽自己,事实就是你不抗拒这个女孩,甚至渴望触碰她。”
贺南枫用力将烟头捻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漫不经心地反问:
“渴望?我想你猜错了孟医生,她只会让我烦躁。”
难得出现情绪波动的贺南枫变得危险又寡冷。
他头一回觉得全国最好的心理咨询师——孟煜的诊断是错误的。
孟煜有些不忍,他从刚入行就开始为贺南枫提供心理治疗,最后他还是秉承着专业的态度悉心劝告:
“鹤鸣,控制欲别太强,感情的事,有时候是不受自己理性思维控制的。”
贺南枫偏头看向窗外,朝阳已经升起一点点弧度,外面映了几缕橙色的光。
因为玻璃的反射,孟煜有些看不清此刻贺南枫的神情,只能听到一声低低地冷嗤。
孟煜还想说什么。
贺南枫的手机叮咚响起来。
是闹钟。
五点半了。
贺南枫摁了闹钟起身,语气里依然是不容置喙的理性:
“孟煜,你越来越不专业了。”
她将巧克力举起来给贺南枫看,又认真地注视着他。脸上的笑容又甜又温柔。贺南枫低头瞥了一眼巧克力,没有接:“我不喜欢吃甜的,一会儿你背书的时间,我会去吃早餐。”...
初夏的天亮的早,还透着点凉意。
苏星艺坐在出租车里等贺南枫。
这个人明明以前很守时的。
今天是给她补习的第一天,居然迟到。
苏星艺有点不开心。
她没让李师傅送她来闻野科技。
李师傅和秋长明一条裤子的,秋长明又是和宋知景一条裤子的。
要是让秋长明知道她在追宋知景的弟弟,秋长明一定会停了她的卡让她好好反思。
她才不要当个没钱花的大小姐呢。
等她和贺南枫生米煮成熟饭了,老父亲就算是不同意也得同意啦。
六点零五分的时候,贺南枫出现在闻野科技写字楼楼下。
苏星艺还没出去打招呼,贺南枫就一眼看到了还在出租车里坐着的她。
四目相对。
苏星艺扬唇明媚一笑。
她躲在车里贺南枫都能一眼看见她哎,那就勉强原谅他补习第一天迟到吧。
刚经历过孟煜心理治疗的贺南枫看到苏星艺心情很难感到愉快。
心理医生也会出错。
他明明不在意她。
“贺南枫,我等了你二十分钟哎。”
苏星艺付完巨额的打车费用,慢悠悠地走向贺南枫。
她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的银色女士腕表,这是昨天回家,她专门找的款式类似的“情侣表”。
贺南枫只看了一眼表,就开口说:
“约定时间是六点,以后不用提前过来。”
苏星艺笑嘻嘻地点头,不知道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哦~”
贺南枫迈着步子朝写字楼侧门走:
“来侧门走专属通道,一会儿我给你权限,录个指纹和人脸识别。”
苏星艺拉住贺南枫的手臂:
“后备箱里还有个箱子,挺沉的,你帮我拿下嘛。”
贺南枫拍掉苏星艺的手,将她的行李箱从后备箱搬了下来。
一点儿也不沉,他单手能拎两个。
贺南枫将箱子放到地上,拉开拉杆递给苏星艺:
“自己拉着走。”
“你一点都不怜香惜玉。”苏星艺看着贺南枫的背影,小声嘀咕。
见他没有回头,她选择勉强拉着箱子跟在他身后。
只不过脚步慢了很多。
滚轮滑动在水泥地上的声音有些刺耳,贺南枫不喜欢。
只这么走了两步,他又忽然转身,拿过苏星艺手里的箱子,收起拉杆单手拎了起来:
“走这么慢像只乌龟,还耽误时间背书。”
“哼。”小姑娘将手反背在身后,扭头看向另一边:
“我这箱子里面都是参考书,明明就很沉的!”
贺南枫盯着她的后脑勺,觉得她好像有些生气。
连头发丝儿带着愠怒,生动极了。
特别想让人摸摸她毛绒绒圆滚滚的脑袋。
贺南枫挥开这种从未有过的奇怪感觉。
他只是讨厌滚轮在水泥地上滑动的声音才帮她拿箱子的。
平时才懒得管这种闲事。
录完权限,贺南枫就带着苏星艺坐电梯到了最高层自己的办公室。
科技公司早上九点才正式打卡上班,偌大的写字楼,一个人都没有。
苏星艺在他的办公室逛了好大一圈,才从自己包包里翻出一块巧克力递给贺南枫:
“你是不是没吃早餐?这个给你吃。”
“我爸爸出差给我带的,很好吃的,国内买不到。”
她将巧克力举起来给贺南枫看,又认真地注视着他。
脸上的笑容又甜又温柔。
贺南枫低头瞥了一眼巧克力,没有接:
“我不喜欢吃甜的,一会儿你背书的时间,我会去吃早餐。”
她很会利用颜值优势,尤其是直白又明亮的眼神。
亮得贺南枫不敢看她,偏头去搬了张椅子到他的办公座位对面:
“你坐在这里,把考试安排表和参考书拿出来,我给你划重点。”
苏星艺嘟着嘴表示不满:
“我不要坐你对面,我要坐在你旁边。”
“你这个办公桌这么大,我要是遇到问题了,难道要趴在桌子上问你吗?”
贺南枫觉得她说趴在桌子上问题有点好笑,挑眉微微勾了下嘴角。
笑意一闪而过。
“你可以绕过桌子来问我,没有必要那么麻烦。”
贺南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苏星艺解释。
苏星艺更加不满了:“我不同意,要么你吃我的巧克力,要么你就让我和你坐在一边补习,我才不要和你距离那么远。”
她在胡搅蛮缠。
贺南枫不跟她争辩浪费时间,言简意赅地将椅子拖到自己的座位旁边:
“可以复习了?”
苏星艺这才满意,她露出笑脸,将巧克力塞到贺南枫的外套口袋里:
“我送你的巧克力也必须要吃掉。”
贺南枫见识过这位大小姐的蛮不讲理,还不止一次,所以没有什么再斗嘴的必要。
他坐下来把这位不好好学习的大小姐当成空气,翻看昨晚钟教授发过来的考试范围,最后用红笔圈出一些重点名词:
“一个小时,把这些背完,我抽查。”
贺南枫行动能力很强,只用了几分钟就找到了重点,然后将页数标记到草稿纸上,就打开电脑开始自己的工作。
丝毫不拖泥带水。
等到他已经排除完一个程序bug,在回头看苏星艺时,她还在从行李箱里拿文具和课本。
贺南枫敲了敲桌子,提醒:
“在磨蹭什么?你还有四十分钟的时间。”
“你不知道差生文具多吗?”苏星艺将最后一支笔摆到桌上——
全套HelloKitty的文具,连笔记本也是。
准确地说,连她的行李箱也是。
和贺南枫黑白系简约风格的办公室格格不入。
为了多放几台电脑屏幕,贺南枫的办公桌是特别定做的,有三米长。
在苏星艺一番“准备工作”下,被占用了大半。
贺南枫没作声,偏头继续看电脑。
他觉得自己还能忍。
终于等到苏星艺摆齐了文具,她只看了一页书,就开始拿出手机。
贺南枫斜眼瞄了一下她的屏幕。
先开始还是在百度专有名词解释,后面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东西。
苏星艺打开前置摄像头,对着自己的睫毛和眼睛照了照。
觉得不太满意,又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
自拍了两张后,苏星艺打开微信,发了个朋友圈:
“早起学习,好辛苦,都有黑眼圈儿了。[照片][照片][照片]”
不到十秒钟,秋长明点了个赞在照片下面评论了一句:
“[大拇指.jpg]女儿好棒!”
她的管理学一定是美术系老师教的。可以说是毫无基础可言。怪不得连钟老师都无从下手。难度确实很大。贺南枫黑着脸问:“你还想要奖励?”...
贺南枫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对父女。
但他知道,自己终于忍无可忍!
已经四十分钟了。
苏星艺才只看了一页。
不,准确地说是一行。
他伸手从苏星艺手中抽走手机锁屏,脸色相当难看:
“你还有二十分钟。”
苏星艺先是下意识想拿回自己手机,看到贺南枫一个眼神扫过来。
又端坐在桌子上,露出可怜的眼神:
“可不可以宽限一个小时再提问考核我呀?你划得范围好难懂。”
贺南枫拒绝:“不可以。”
苏星艺指着手机:“那把手机还我,我百度名词解释。”
贺南枫将手机收好放进抽屉:
“有什么不懂得问我,作为惩罚,学习时间不可以玩手机。”
苏星艺哭丧着脸:
“那总有休息的时间吧,休息的时间我能玩一会儿手机吗?”
贺南枫重复:“不可以。”
他继续说:“这些重点名词和简答,今天必须背完,如果检查考核不达标——”
贺南枫停顿了一下,尽量用冰冷严肃地语气警告:
“你还是找别人辅导吧,秋小姐,恕我无能为力。”
苏星艺抬头看贺南枫。
眨了眨眼。
安静的不行。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丧丧地说:“那好吧。”
说完她又将头偏了过去,不再看贺南枫。
贺南枫有点头痛。
这就生气了吗?
她怎么这么爱生气?
女人真的很麻烦。
他一向都是这么要求自己的,学习或者工作时间不碰手机。
为什么到了她这里就行不通?
学习状态真的很重要。
一个人学习状态不好的话,效率也不会高的。
贺南枫软下语气开导苏星艺:
“既然想要顺利毕业,短时间内只能这么提高了,你这么聪明,只要潜心认真看,三四天学完基础,及格是很容易的。”
“你想想,如果拿到了学位证书,你爸爸,钟老师都会很高兴的,你也不想让他们失望吧?”
苏星艺点点头。
但是还是没有绽放刚才娇甜的笑容。
贺南枫叹了口气,拿过书本,指着她刚才百度过得那个专业名词问:
“是不是这里不懂?马太效应的意思就是那些已经具有一定优势或资源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说了两句软话,苏星艺接下来的学习比较配合。
她又问了几个问题,也很快背下来了具体含义。
随着贺南枫语气逐渐温柔,小姑娘的脸上终于多了点笑:
“所以我每个不懂得地方都可以随时问你吗?”
“这样会不会打扰你工作呀贺南枫。”
贺南枫怔愣几秒,点头笑了一下,应允说:
“当然,我有解答的义务,你不用担心打扰我的工作。”
窗外的暖阳涌入,被窗框切割成碎光散落在贺南枫侧脸发梢。
不再面无表情的贺南枫笑起来干干净净,整个人的阴鸷的气质都变了。
好像滴滴清澈的泉水,连黑色碎发下的眉眼都吟着温柔。
苏星艺看着贺南枫那张格外疏朗的脸,心里猛地一挑。
她果然还是最喜欢他对她的无限包容和例外。
真的真的好喜欢。
冷淡无情的贺南枫真的讨厌死了。
苏星艺伸出掌心对着贺南枫面前摇了摇,乖巧地问:
“我不好好学习有惩罚,那我好好学习,该有奖励了吧?”
白嫩白嫩的掌心,和棉花似的。
手指也细长干净,仔细看修剪的很利落,并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美甲。
“....”
贺南枫忍下想去揉她掌心的冲动,她果然是故意的。
贺南枫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辅导小孩子作业的家长,经常被气个半死,还要妥协她的幼稚行为。
并且和苏星艺深入讨论课本上的问题的时候,他才发现她真的对自己有一个十分清晰地定位认知。
她的管理学一定是美术系老师教的。
可以说是毫无基础可言。
怪不得连钟老师都无从下手。
难度确实很大。
贺南枫黑着脸问:“你还想要奖励?”
他脸一黑,苏星艺就有些不高兴:
“不想给就算了,你凶什么!”
她又开始不配合了。
贺南枫认命地恢复成刚才那样稍微缓和一点的语气:
“你想要什么奖励?”
苏星艺眼神动摇。
有戏。
她抓住机会:“我想要和你约会一次。”
贺南枫想也不想就拒绝:“不可能。”
苏星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也没见贺南枫抬头和她对视。
只好退而求其次:
“那以后如果晚上学习完,考核也达标了,你就陪我看场电影,或者陪我吃顿宵夜。”
她讨价还价。
最后还用勉强地语气极其不情愿地反问:
“总行了吧?”好像自己吃了天大的亏。
面前的小姑娘好像真得挺委屈的,学习对她来说应该是真的很痛苦。
适当放松一下也没错。
贺南枫下意识地就答应了:“行。”
脱口而出以后,他又总觉得不对劲。
看电影要去电影院。
吃宵夜要去饭店。
这和约会有什么区别?
还是每天考核达标都可以约会一次。
贺南枫轻轻蹙眉,看来他要提高考核标准了。
苏星艺得到了贺南枫的奖励承诺后,明显学习劲头足了一倍。
上一世除去破产的那段日子有点难捱,其他的时间过得还算极度舒心。
秋长明在世的时候,她靠爸爸,秋长明去世没两年,又有贺南枫给她撑腰,几乎是百依百顺。
要不是贺南枫对她太好,有时候比她爸爸对她还要好,她也不会那么快喜欢上他。
但是和贺南枫相爱时,他已经三十出头了。
他们结婚时间太短,并没有对对方深入了解太多。
苏星艺发现贺南枫只对她宽容,对自己和旁人都十分严格。
有时甚至严格到偏执,更不容许旁人轻易进入他的生活。
现在她这样死缠烂打强行追贺南枫,其实已经触碰到他对普通人的底线了。
贺南枫看起来也不像不喜欢,但他嘴上又明确说了拒绝。
真是看不透这个人。
一个是有后台的,一个是千金大小姐,他一个都得罪不起。苏星艺将小笼包盒子盖好,扔到垃圾箱:“知道了,你出去吧。”想到刚才赵修奇提醒过得,毕竟她现在和贺南枫还处于刚开始的阶段,把别人书桌弄乱好像确实不太礼貌。...
早上被学习这么折磨一下,苏星艺连反抗贫嘴的力气都没有。
她闭着眼睛揉了揉头发,连带着早上打理好的发型也变得乱糟糟的。
贺南枫偏头看她,轻笑一声。
终于不再是个张牙舞爪的小恶魔,这样受打击的模样还挺可爱的。
苏星艺睁眼的那一刻,贺南枫的笑又立刻消失。
没了脾气的苏星艺有气无力地撒娇:
“我好饿,走不动路了,一会儿可怎么出去呀。”
早上起的太早,她没什么胃口,阿姨做的面她就勉强吃了两口。
现在能量消耗过度,肚子也十分识时务地“咕咕”叫了两声。
苏星艺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小腹,大而清亮的狐狸眼里也闪着水波。
贺南枫看她巴掌大的小脸,觉得是有点太瘦了,好心询问:
“要不要我让助理再去买点早饭过来?”
苏星艺精神一振,立马就来劲了:
“是赵修奇嘛?他们家门口有一家小笼包特别好吃,你让他给我带十块钱的好不好?一定要带一小盒醋再加上那家特制的辣椒油,超级超级香!”
“你怎么知道赵修奇?”贺南枫愣了一下,“还有他们家门口的小笼包的?”
苏星艺不好意思地咬咬唇,她总不能说上辈子就知道吧,只好厚着脸皮红着脸说:
“我说了要追你咯,自然要把什么都...调查一下。”
作为给苏星艺辅导了一上午功课的贺南枫露出疑惑地表情。
显然他的潜台词是“真的吗?你还有这个脑子?”,但看到苏星艺双颊慢慢变成粉红,他又觉得好笑,没再追问。
赵修奇送来小笼包时,贺南枫已经去开早会了。
苏星艺拆开醋包和辣椒油,空气里立刻弥漫着一股酸味和辣椒油的辛香味。
赵修奇看着自家老板凌乱的桌子,上面的粉色文具摆的乱七八糟,还有一些胡乱画出来的草稿,不知道该不该收拾,一时间在办公桌前站着没动。
他刚准备说什么,办公室门被推开。
一个长发性感的女人走了进来,伴随而来的,还有甜腻刺鼻的香水味。
苏星艺本来还在低头吃小笼包,肉香混着香水她忍不住哕了一下。
一个激灵抬头。
首先入眼的,就是两个呼之欲出的白色半球。
嘴里的包子立刻就不香了。
女人拿着几页纸放到桌面上,看向苏星艺的眼神充满敌意,然后又四处打量:
“宋总呢?”
没等赵修奇开口,苏星艺回答:
“开早会去了。”
“哦,我是宋总的新秘书,来送文件签字的。”
秘书放文件时,故意对着苏星艺俯了一下身。
她穿得是传统的白色衬衫和包臀工装裙。
但是衬衫的领口开的很低,又故意拉了一半露肩,导致胸前沟壑深深。
裙摆下方也快拉到大腿根,一双腿白的晃眼。
“既然宋总不在,那我就先走了。”
秘书说完又扭着屁股关门离开。
赵修奇惊呆了。
苏星艺也惊呆了,并且十分不爽。
她捣着筷子,带着审视的眼神看着赵修奇。
赵修奇低着头十分不自在,如果眼神能刀人,他估计已经被刀成千上百次了。
赵修奇一直跟着贺南枫,有听过司机还有老板给前台打电话的时候,了解一些八卦,有个富家小姐追求自家老板。
老板为了还人情,才对她宽恕了些。
所以这位秋小姐在老板办公室把老板办公桌弄乱,还顶着各种奇怪的蘸料味道吃小笼包,也会被老板默许。
但她也不能太得寸进尺,明明是追求男人,偏偏要在自己老板的雷点上蹦迪。
即便此刻这位小姐的眼神不善,赵修奇思前想去,还是好心提醒:
“秋小姐,我们老板不喜欢凌乱,还有奇怪的味道。”
“奇怪的味道?”苏星艺放下筷子,看向门外:“那个秘书身上奇怪的味道他也没拒绝嘛?”
闻野科技两个创始人都是钻石王老五,年少有为,但都是女性绝缘体。
闻北还好,几次在年会上公开承认自己有个白月光忘不掉,所以才没找女朋友,也不想开始感情。
贺南枫对感情的事情闭口不谈,总裁夫人的位置一直悬空且诱惑力巨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对贺南枫别有企图的女人赵修奇见过不少,大胆的,含蓄的,想爬床的手段各有千秋。
这么些年,贺南枫身边的司机,助理挡桃花都挡出经验了。
这么大胆的新人秘书还是头一个。
要是说刚才那位秘书没点儿后台,赵修奇是不信的:
“不知道这位秘书是哪位派过来的人。”
一个是有后台的,一个是千金大小姐,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苏星艺将小笼包盒子盖好,扔到垃圾箱:
“知道了,你出去吧。”
想到刚才赵修奇提醒过得,毕竟她现在和贺南枫还处于刚开始的阶段,把别人书桌弄乱好像确实不太礼貌。
苏星艺开始动手开始整理凌乱的书桌。
她话说的随意,吩咐赵修奇做事的语气仿佛已经说过了好多遍。
偏偏还有一种“老板娘”的架势,让赵修奇不自觉就关门走出了贺南枫的办公室。
有了早会这个插曲,苏星艺更加不想离开了。
她想等贺南枫散会之后旁敲侧击地问一问秘书的事情。
在苏星艺的记忆里,贺南枫在女人方面是十分让人放心的。
他在公司的特助,秘书还有精英智囊团清一色都是男性配置。
堪称男德班标兵,让苏星艺放心到多瞄一眼流量男明星都是对不起贺南枫。
呵。
看来重来一世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和以前一样。
至少他现在已经有了女秘书不是?